连着几天飘小雨,空气里透着丝丝凉意。
三月中旬,a市开始小幅度降温,不像前段时间又湿又闷。
东墅中学前几天与其他几个私立高中联合举行了第一次摸底考试,在高考正式来临前,这样正式的摸底联考还有六次。
期间会穿插无数的小考、周考、半月考、月考、以及一流名校的自主招生考试。
今天一模成绩出来,年级第一又在自己班上,方文丽得意的眉毛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她最先在年级组办公室拿到成绩单,一直磨蹭着不肯走,硬等着其他班主任,来一个就炫耀一遍。
“哎,这样我压力很大啊,每次年级第一第二都在我班上,要是碰巧南州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第一和高考状元没在我班上,那得多愁人,真是精神错乱到觉都睡不好。”
“你们是不知道,自从带了高三班,我就没睡好过,天天凌晨二三点就醒了,多操心啊。”
方文丽珠圆玉润的模样哪有半点操劳的疲惫感,一班班主任看不惯她,冷哼了一声,回讽道,“是,你操心的好,年级倒数一二也在你班上呢,好班主任可不能不关注差生。”
倒数第一是妘雾,倒数第二是叶玫。
方文丽骤然被呛一句,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
她重重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的从其他老师面前走过去,“我知道,你们就是嫉妒。”
一班班主任不屑的淬了一声,等方文丽走远了,才骂道。
“不知道她得意个什么劲,这里哪个老师不比她强,靠着给铁主任做三才进来的东墅,又靠着铁主任给她分了最好生源,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其他老师面面相觑,默默的不吭声。
方文丽的文凭与教学水平确实与东墅的要求相差甚远,东墅的学生本就非富即贵,像赵昌明与许茶茶那样的学生,都会在课后请私人老师授课。
他们考年级第一第二,和方文丽还真没啥关系。
至于和铁主任偷情的场面,更是被其他老师当场撞见了。
碍于铁主任是校长的亲侄子,在学校里一手遮天,其他老师为了饭碗,默契闭嘴。
就方文丽还当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的底。
走进教室的方文丽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她照例念完成绩单以后,开始冷嘲热讽宣泄。
“有的人呐,不知道哪里有脸坐教室里,我要是她,次次考倒一,还不如去死了算了,跳楼跳河都行,省的丢人。”
“也不知道怎么进来东墅的,有妈生没妈养,估计也是使了什么下作手段进来的。”
“真是笑死个人,也不知道她妈得是什么样,才能教出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平时方文丽听了不少闲言碎语,对抹黑妘雾的流言深信不疑,见她这回没像以前那样被骂的无地自容的窘迫模样,反倒看都没看自己,镇定的很。
方文丽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漠视了,很没有面子,气的不行,她猛拍桌子。
“难怪是没爸没妈的,连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知道!”
教室里五十多双轻蔑的带着嘲意的视线落在妘雾所在的位置,不少人发出阵阵嗤笑声。
许茶茶心里更是畅快,虽然她看不上方文丽,但这并不妨碍她把她们当成消遣的笑话看待。
妘雾自始至终低头沉默着,视线落在书本上,一动不动,恍若一尊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在意的石像。
只有坐在边上的叶玫能看见,在方文丽骂妘雾爸妈时,她的脸唰一下白了,苍白的指尖极快的颤抖一下。
讲台上方文丽继续滔滔不绝,叶玫不乐意了,她原本打算冷着妘雾,不继续走近了。
奈何方文丽太贱,欺人太甚。
她忍不下去了!
叶玫腾的一下跳桌子上,拿起厚的板砖似的复习资料猛地朝着讲台上扔过去。
哐当一声,资料砸在黑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方文丽被惊的大叫一声,左脚踩右脚忙不迭的往讲台下跑,摔了一个狗啃屎。
她哆哆嗦嗦的爬起来,看着叶玫,脸上红黄蓝绿交替闪烁。
“叶玫,你要翻天吗?”
方文丽质问叶玫时明显中气不足,话还有些颤抖,她知道叶玫是个不好惹的钢铁刺头,铁库茬特意提醒过她,没事不要犯贱去管叶玫。
叶玫凉凉看她一眼,跳下桌擦干净桌面,“方老师,该上课了,你再说下去影响我们学习。”
不想闹大,叶玫话说的还比较客气。
方文丽拍干净身上的灰,变脸那叫一个快,顺着台阶就下,立马讪笑道,“是是是,该上课了,那这次摸底考试总结明天再说。”
方文丽灰溜溜的离开,教室重新恢复寂静,一时间落针可闻。
不少人默默在心底感叹,叶玫真是嚣张到一定程度了。
影响她学习?天爷哎,她学习过吗?
妘雾偏过头看了叶玫一眼,唇紧抿到泛白,还是没开口说话。
她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历史书,如果忽略那不正常的脸色,瞧不出任何异常。
叶玫凑过去,故作轻松的调侃她。
“我说,帮了你一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