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觉得是自己的妈妈是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一直以来,她就以为朱蓉蓉和林永恩是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只是林永恩工作忙不经常在家而已,直到六岁的时候,突然多出个姐姐,那个时候,她还觉得是林浅允的出现破坏了自己家庭的平衡。
所以这些年来,她总在潜意识里排斥这个姐姐,不想让她分走一点点父爱。
“林浅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成了代理总裁以后集团就必定掌握到你手中?所以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林浅允在心底骂了声“白痴”。
“林浅允,我告诉你,以后的事还不一定呢,等我跟景家的太子爷结婚了,有景家给我撑腰,你就等着退位吧!”
林初晴说完,昂首挺胸像只高傲的孔雀,踩着恨天高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林浅允摇了摇头,心想果然是母女俩,喜欢的男人都是一个品味的。
景家那位浪子,换女人犹如换衣服,林浅允不认为林初晴这公主病能抓得住这样的男人。
因为林初晴的到来,林浅允感觉办公室里乌烟瘴气的。
她靠着椅背,重重吐了口气。
明天冬至,冬至,那是她的生日啊。
如果林初晴是以给她过生日为由让她回去吃顿饭,她或许会同意。
但也许那一家子压根没记得,冬至就是她的生日。
林浅允忽然感到烦躁,做了个深吸慢呼。
手机叮得一声。
她拿起看了一眼,景延深发来的消息。
景老师:【今天有事,请假。】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请假。
林浅允:【嗯,明天冬至,如果你没时间也可以不用过来。】
他应该也要陪自己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吧。
景延深没回。
这天晚上,没了景老师的琴声催眠,林浅允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躺在床上一个多小时,明明很困却就是难以入睡。
她吃了两颗安眠药,才渐渐睡了过去。
翌日,冬至。
林浅允一大早便收到顾野洲和桑盈的生日祝福。
顾野洲在国外,桑盈在外地拍戏,这两位亲友都无法回来陪林浅允过生日。
往年的这一天,林浅允都会去一个地方。
带着一束鲜花,一块蛋糕,在黄昏时刻来到母亲的墓地。
“妈妈,我来看你了。”
夕阳染遍半边天,林浅允半蹲将鲜花放到墓碑前。
她伸手,拂过墓碑上“爱妻顾婷婷之墓”这几个字,手指染上灰尘,心中却觉苦涩。
把爱放在嘴边未必见得心中是真的爱,你走了,人家就没有想过你。
林浅允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她打开带来的小蛋糕,插上2和8两个数字的蜡烛,点上。
她没有吹蜡烛也没有许愿。
对着墓碑,勉强扯出一道笑容来:“妈妈,今天冬至,是我出生的日子,也是您受难的日子,往年的这一天,如果您在,您会亲自为我做一个大蛋糕,然后包我最爱吃的虾仁饺子,给我弹生日歌。”
说到这,林浅允眼眶泛红,一股酸意涌上心头。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来是幸福也是心酸,因为它只能用来回忆。
妈妈美丽慈祥的脸,温柔的嗓音依稀清晰如昨:“祝我们可爱的浅浅生日快乐哦,妈妈不求你有多大的出息,只盼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行。”
可是妈妈,你走了之后,浅浅除了有出息以外,健康和快乐都没有呢。
她不仅严重失眠,生理上对异性有着病理性的排斥,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异性建立起亲密关系,无情无欲,每天像个冰冷的只会工作的机器。
可怕的是,她觉得这个状态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了。
夜幕降临,墓地里静悄悄,黑黝黝的,林浅允眼里的烛光摇曳着。
她闭了闭眼。
如果真要许个愿望,那祝您下辈子不要再遇到他吧。
林浅允离开墓地,刚坐上车,就接到林永恩的电话。
“今天冬至,你回来一起吃顿饭吧。”
“林初晴找过我,我好像拒绝了。”
“你妹妹让你回家吃饭是为你好,你怎么还说那些话气她呢。”
“心疼了?”林浅允嗤了一声:“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浅浅,人总要往前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往前看,呵,你的确有资格教我怎么往前看,因为这点你一直做得挺好。”
“说话一定要这么气人吗?”林永恩叹了口气:“不说那么多了,你现在在哪,快点回来,一起吃顿饭过冬至。”
“我妈妈的墓地。”
林永恩愣住:“你去那干嘛?”
“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您忘了吗?”
林浅允一年叫不了林永恩几声爸,一叫便杀伤力十足,林永恩果然被噎住了。
好半晌,他回过神来尴尬地要解释,林浅允没听,直接挂了电话。
冬至,那么容易记的日子都能忘掉,到底有多不放心上。
为了让这一天显得不那么特殊,林浅允让秘书在晚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