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也不敢还手,当妈的游银凤任由原主欺负姐姐,即使当面看见了也不阻拦,反而反过来洗脑。
就是原主的二姐,家里只有一个男孩,妈不能生育了,弟弟就是你未来的靠山,现在不好好顾着,等嫁人没有娘家弟弟撑腰,哭去吧!
以至于原主整个童年时代都是一路顺风顺水欺负虐待姐姐过来的,直到后来游银凤又开怀生下来的龙凤胎儿女,满怀怨气的二姐才得以喘口气。
从来没人指摘,于是原主结了婚心气不顺了同样打骂媳妇。
虽然原主在家里脾气不好,但在外人面前从不作死,给村里人的印象只觉得年轻人懒了点,结婚收收心有了媳妇就上进了。
原主因为成绩差,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只得进了县城红小兵队跟着四处革命,到了结婚年龄后,他不甘心找个没文化的村妇,就厚着脸皮跑到生产队,到队里找大爷爷,希望他能利用谢家的关系,给他找个好老婆。
五五年上山下乡就大面积开始了,村里堆着大批没回城的女知青和看牛棚的知识分子家庭,几年过去眼看回城没指望了,有不少知青心灰意冷嫁给同村人。
谢永根给找的正是樊幼娟,樊幼娟的父亲本是城里知识份子,早几年遭到整改,被下放到农村劳动改造。
樊幼娟的母亲也是旧时富贵人家的大小姐,随着父亲下乡劳动,牛棚闷热潮湿,根本没人愿意接近。
这么个黑五类家庭,他是不愿意介绍给侄子的,平时不打紧,要是上面来批斗,岂不是害了侄子,谁知谢桂圆谁都没看中,偏偏……瞧上了摘野菜的樊幼娟。
要说樊幼娟怎么会看上原主不学无术的懒汉,纯粹是因为脸,其实单看原主长相,标准的帅哥,天生身高腿长,又是常年不劳动的,面庞白净,皮肤很好,那段时间又特意打扮了下,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明星一样。
有一个大帅哥经常关心照顾自己,还时不时约去县城看个小电影,青春躁动谁会不动心,更别说没自由恋爱过的樊幼娟了,就这样对原主心存了好感,认为他虽然名声不好却温柔善良,看起来也聪明上进,结婚了有些小毛病总能改好的。
两人很快结了婚,谢家的家底在红旗渠都排的上名,谢桂圆又是家里长子,前头没有大哥掏空票子,家底富裕早早就盖了房,还送了樊父樊母几袋粮食和大面额的肉票油票。
可谓雪中送炭,整个红旗渠送彩礼没有这么大方的,都是顾自家,娶媳妇随便送半袋米当彩礼就是门好亲事,众人被谢家财大气粗惊到了。
樊幼娟一家实在受不了饥寒交迫,看在钱的份上,就把女儿嫁了出去。
而樊幼娟,在和原主结婚后,也是如梦初醒,后悔不已,有了两个儿子依靠这几年则对谢桂圆很冷淡。
谢桂圆仔细看了一下手里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
粮票和肉票!幸亏有原主记忆不至于露馅,不过一堆大小不等的面额,没有原主的记忆,他还真分不清楚那是什么。
比起以前动辄手术的身子,原主谢桂圆简直强壮的像小牛犊,溺水这么严重的事,在原主这不出三天立马下地干活都没问题。
但是世上有一种冷是你妈觉得你冷,前世他没福消受,现在七月的天,烈日灼灼,谢桂圆头一次觉得农村老太太的絮叨这么好听,点点头笑着听了一会。
“妈,我没事。家里钱够用,这票你留着买几斤肉吧。”
怎么好拿老人的钱,谢炀笑笑想要把花花绿绿一堆塞回游银凤的裤兜。他说话一贯随了前世的慢条斯理,可说出口的内容却让不远处的谢老根听见了脸色铁青。
老三一直和他不对付,谢老根撇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老三在想什么,“你她娘个小王八蛋,要不是你亲娘一直念叨你,你当我闲得慌来管你,没憋什么好屁。”
这边游银凤正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搞得有点不知所措,闻言白了眼老伴,好半天才有些感动的缓过神,“妈不缺这口吃的。”
说完手快脚快的抗起农具走了。
七月的天正午正是最热的时候,修水坝是最费体力的活计,水坝过后基本就没什么大事了。
生产对长对这事很看重,和一队二队的较量,在挖河沟的时候就开始了,尤其是干活多加工分的时候,社员竞争最为激烈。
儿子不要钱还惦记着自己,挖着水沟,游银凤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心里直发乐,一转身,才发现丈夫站在身后拧着眉,没好气地问,“干嘛,当家的,你叹什么气啊,桂圆不是好好的吗?”
工分加多了,来抢活的年轻人少不了,小四小五过不几年也该说亲了,学费越来越贵不说,也没个人帮家里分担。
谢老根背着手,嘁了一声:“好就好了呗,掉了个水坝就一直懒在家里,至于么,一个大男人也不害臊,都是你惯的。”
谢桂圆向来懒得管他们,只有在问他们要钱花的时候会嘴甜问候他们一下,喝了点猫尿,天天在家里摔摔打打,小儿子小女儿在县城上学周末放假会回来,大女儿结婚了有婆家经常回娘家让人说闲话,游银凤这个做妈的被他气晕过好几回。
自从不着家后,谢桂圆就没在正眼看过他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