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知什么时候与大壮混在了一起,如今肚里有了孩子。可家中的钱,有一半都是春秀赚的,大壮一家人不舍得休了春秀这个下金蛋的母鸡,便起了再娶一个回来的心思。
可这再娶,家中没有余钱,加上马上要生儿子了,处处要花钱,一家人便打起了大花的主意。
门口的媒婆劝道:“人家是有钱人家,多少人想嫁都嫁不成呢。”
春秀起身怒吼,“想嫁,你怎么不让你女儿嫁,他比我岁数都大,还是个跛脚的,你以为我没打听过吗?”
媒婆眼神闪缩,“那人家不是看上你女儿了吗,又没看上我女儿。”
“简直是荒唐。”太子出声呵斥。
春秀这才想起来,今天来了三位贵人,她“扑通”一声朝三人跪下,“求求贵人,救救我女儿,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情。”春秀磕头磕的砰砰作响,额上很快青紫一片,四公主连忙扶起她。
“你放心,今天谁也带不走大花。”四公主应道。
“你这话说的可没道理,人家自家事,你们管什么。”媒婆生怕这桩生意做不成,她可是足足收了二两银子的好处。
“就是。这是我们家家事,哪怕县太爷来了也管不了。”
媒婆上来就拽人,叶止希抬腿就是一脚。哪怕叶止希用最小力气,依旧把那媒婆踹了个仰倒。
见叶止希动手,大壮也冲了上来,叶止希轻轻一用力,一脚把他踹得倒飞出门外,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张老婆子一看自己儿子挨打了,高声尖叫,“救命啊!杀人了。”
村里的男人听到动静纷纷抄起家伙循着声音跑过来。
“怎么回事,张大哥怎么倒在门口。”
“快,快去田里把张叔喊过来。”
门外的人乱成一团,一部分反应快的进了院子,看见衣着华贵的陌生人齐齐呆住,不知作何反应。
叶止希见人多,连忙把太子和四公主拉到身后,生怕人多慌乱中伤到他们二人。
张老婆子跑到门口,看到人事不知的儿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叶止希三人便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打伤了大壮。”
四公主见到一群人看犯人一样的眼神,登时急了,“是他们要卖了大花。”
“放屁,怎么是卖,明明是嫁。”张婆子连忙反驳。
村里来看热闹的妇人们,有知情的,扫了眼门 口的媒婆和老太太。
“这不是隔壁村的李老太太,他那老儿子磋磨死两个媳妇了,谁不知道啊。”
“这张老婆子心可够狠的。”
张老婆子看向说闲话的两位妇人,狠狠唾了口,“有你们家什么事。”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周围人只能或同情或看笑话,人家嫁女儿,不管嫁到什么人家都是他们自家的事。旁人是管不到的。
而叶止希几人是外人,一个村子的村民,不管平时有什么嫌隙,当有外人时,肯定是一致对外。这是庄户人家从小就默认的行事准则。
村里的男人们堵在门口,虽说全村人一起上都打不过叶止希,可他们只是普通村民,不能随意出手。不然传出去,她自己还好,惹事惯了,可太子一定被二皇子大做文章。
“大夏律法不允许买卖妻女,你们这是公然对抗朝廷吗?”太子气急,他以往只在地方上报的案子中听闻底层民众愚昧无知,可今日近距离接触,才知道这群人简直不可理喻。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
“大人,你说的好没道理。很多人家在困难时都卖过儿女,再说这是嫁,又不是卖。”人群中有人试图狡辩,他家也是卖过女儿的。这几人衣着华贵,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他是不懂什么律法不律法的,他只是不想被县太爷关起来打板子。
一位背着药箱的中年人,跟着另一个年轻人跑过来,“快让开,郎中来了。”
围着大壮的人纷纷让开。说是郎中,其实只是村中土大夫,会些皮毛。
郎中检查过后,说大壮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掐着他人中,大壮转醒后,众人这才放下心。
张老婆子眼珠子一转,“你们打晕我儿子,要赔我钱,没有五十两别想走。”
“五十两?”周围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对他们来说,五十两是天文数字。平日里做活,都是算十几文钱,平时采买家用,剩不下什么。能攒下几两银子的已经是富裕人家了。
叶止希还算平静,她在前世什么人都接触过,并不意外。太子和四公主都要气笑了。
“刁民,一群刁民。”四公主气得在叶止希身后直跺脚。
站在前面领头的壮汉举起扒犁对着三人,“打了我们村的人还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