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办?”
玉姝听得不寒而栗。
她知道,这疯子既然说了,就真会这么做。
没人拦得住他。
“哦,还有那个囡囡的新欢……囡囡想看他怎么死?”
未等玉姝开口,他便先行松开她,转过身,笑意依旧盈盈,只是眸里的笑意淡了许多。
“哦?囡囡,你的新欢来了。”
玉姝蓦地看去,循着容芝玉的视线,对上不远处谪仙凛若冰霜的目光。
眸中似是落着一泊千年不化的冰潭。
冻魄凉魂,冷彻心扉。
饶是如此,长荣依旧没忘了礼数,朝着容芝玉行礼,“下官见过大将军。”
容芝玉嗤哼一声:“哦?”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玉姝,“见过就免礼了罢,三军在城外尚未安顿,你们先聊。”说完抬步便走,仿佛方才的疯话不曾说过,方才的癫狂都是臆想。
经过长荣身边时,他睨眼,别有深意地朝下瞥了一眼他腰侧挂的与全身打扮毫不相符的玉佩与香囊。
“啧。”他家囡囡对这个新欢倒是上心。
上心到,他都有点嫉妒了。
容芝玉很快便走得不见踪影,长荣这才直起身子,缓缓走近湖畔衣鬓凌乱的玉姝。
长荣也不出言,只是抬手,一点点理着她方才被蹭乱的云鬓,扶正她斜坠出簪身的步摇。
步摇上垂下的宝珠碰到他白皙的指尖,响起断断续续的“叮铃”声。
可是那步摇一会又斜坠而出,颇有些顽固不灵。
发髻不复宴上的一丝不苟,步摇似乎也察觉到。
长荣干脆把它摘下来,尖端映着皎洁的月,涔涔闪着寒光。
长荣头回闪现出这种奇怪的情绪。
莫名,想杀人。
玉姝见他一直盯着那步摇尖利的那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忙伸手盖住他捏着步摇的手。
“微安?”
长荣淡淡地暼向她,眸光冰冷,与平日在外时无异。
“这些步摇簪子好重啊,珠翠这么繁多,戴了一整天跟断了头似的。”玉姝见他不回应,便试探地扯着他袖摆撒娇。
他收了步摇,仔细又专注地捋平了她襦领上颇显暧昧的褶皱。
一板一眼,似是对这碍眼的褶皱起了近乎偏执的执念。
玉姝感到不对,索性直接打开他的手,踮脚搂住了他的腰身。
长荣身形微顿。
玉姝松了一口气,幸好,气了抱抱就能哄好。
“我一直在这里等老师,是他跟过来的。”,玉姝带着撒娇的语调娇嗔,同时伸出袖子里还在流血的手。“你看,我手都被他抓红了。””
雪白的玉腕上有红色的清晰指印。
她一来事就喜欢喊长荣老师。
“你……”长荣还没来得及皱眉,一大抹血色便映入眼帘。
“疼……”玉姝紧蹙着眉,硬生生挤出一滴泪。
“……”长荣垂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轻轻拉起她的手。
“宫里有药么?”
明明心如坚石,可看到她掉泪,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
仅仅那人一个眼神,他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多可悲。
……
“有,我宫里有的。”玉姝带着泪蹭他的衣襟,蹭得雪白的衣裳上晕湿一片,“微安陪我去好不好?”她抬眸哀求,楚楚可怜,“我怕黑……”
长荣没接话,但也没拒绝,算是默认了。
千金买来的锦袍被人一两下糟蹋得起了皱,他却不大在乎。
迁就她随心所欲的小小报复。
玉姝盯了他一会,被他这幅样子弄得有些不快,但又压下性子,揽上去,吻在他的唇角。
谪仙周身都散发着一股不可亵玩的气质,唯独这一瓣泛朱的唇沾染了些许俗世欲.念.,多了分烟火生气。
玉姝有些阴暗的想,
上天实在不公,心偏这个人太过。
即使跌进污泥里也不见淤染,一副高高在上的谪仙样。
只是,凭什么呢?但凡淖上一星肮臭,就得洗不净才对。
谪仙,只不过也是凡人。
唇齿被撬开,可他依旧一副高高不染凡尘的模样。
玉姝本来想的是亲一亲,哄一哄,但见他这样嵬然不动,便无端起了恶念。
怎么能只她一人是这丑态呢?
她见过谪仙为情.欲.垂首的模样,更见过仙人面染绯红的情不自禁,听见过高岭之花沙哑,沾了欲.色.的呢喃,尝过凛冬寒月消融疏陌,神情几近温柔的亲吻,却不曾见他吐露,心悦与否,彼此沉沦的一言半语。
所以她诱高岭之花说出只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