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五月的天气,北姜昭整个人也显得落寞了下去。
她站在北姜王宫的最高处抬起头望着月亮,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悲伤,怎么也消散不掉。
顾怀林捧着一物走到她的后方。
“我就猜到王爷会在这里。”
北姜昭依然看着高处,听到这眨了眨眼。
顾怀林将手中的花灯递给她。
“我听锦明说,水来自那年花灯节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我想他一定很希望能收到王爷的灯笼。”
北姜昭看着顾怀林手中那个写着姜字的花灯。
“这些年,我常常在想,当年是不是不该带他去京城,这样他是不是就还在。”
北姜昭接过花灯,吹了下火折子,边点燃边说道。
她慢慢的将花灯放于手上,看着它慢慢升空。
“若是如此,恐怕他更加不会开心。”
顾怀林担心的看着北姜昭。
十年了,每年的这一天北姜昭都会避开所有人一个人待着,或者去西苑,或者来到城楼上。
这十年她固执的不肯踏出北姜,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的自负,惩罚自己的无能。
北姜昭看着升起的花灯,忽然说道。
“怀林,当年我一直抱着一个念想,你说会不会水来没有死,只是不小心迷失了路,你说这花灯会不会可以为徒指引回家的路。”
北姜昭忽然激动起来,眼中有着一样的期待,还有着摇摇欲坠的脆弱。
顾怀林知道北姜昭并不是希望他给出什么回答。
“那年我并没有找到他的尸首,我在想他会不会被人救了,就像他曾经说的,每次生死边缘都会有好运,十年前会不会也是?”
“所以王爷更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才好等他回来。”
顾怀林沉默了下,但是最终并没有打破她的最后念想。
身中剧毒,掉落海底,活着实在太渺茫了,北姜昭何尝不知道,只是任她平时怎么不去想,可是每到这一天她终究会想起,会念着那一丝丝的可能。
“世子,水来不怕死,水来只是怕会影响世子。”
“世子,水来,水来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啊,襁褓时期漂流在水上,被老乞丐救了,后来寒冬腊月快要冻死的时候,是惜公主救了我,后来每一次都是世子救我,这一次水来很高兴可以帮到世子了。”
一滴眼泪悄悄地从北姜昭眼底滑落,滑落的那一刻,顾怀林忍不住伸手去接,却最终强忍住了动作。
若不是那一日北江正弄出的手法,北姜昭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踏出北姜一步。
北姜昭对于齐帧的书信早已免疫,任他每月一封,她也从不回一封。
对于齐帧,北姜昭是复杂的,复杂中掺杂着怨恨,还有一丝怜悯。
书房里,北姜昭靠在椅子上,书桌上放着一沓的书信,都是从京中传过来的。
她直接坐直身子,拿起桌子上的书信就想放到蜡烛上点燃。
只是却在不经意扫到里面内容的那一刻立马缩了回去,因为动作的剧烈,火光擦过她的手背也丝毫不觉。
北姜昭立刻将书信展开一一查看,因为刚刚火烧的痕迹已经有一部分残缺了。
北姜昭一封一封的比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去。
等到最后,北姜昭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她看着上面的字迹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睛都湿润了。
西城陵待在盛阳,查看着故人的信息,只是一无所获,只是没想到临走前却被人识破了身份。
看着盛阳首领匆忙而来的样子,西城陵心里很是不悦。
“王爷,下官赵源......”
“行了,不用多礼。”
西城陵的面色很是不善,赵源有点害怕,想张口请他去府里,可是又说不出口。
“王爷只是经过这里,不希望太多人打扰,赵大人不必多礼。”
关键时刻还是夜深解了围,赵源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当晚,西城陵居住的地方就直接围了一群官员,明显赵源是没听进去。
夜深也很无奈,难道他们不知道王爷是最不喜欢多礼的吗?竟然还敢往上凑。
尤其是是看到隐在其中的少女,一时间只觉得明白了。
西城陵听着他们的寒暄,忍着心中的怒气,才没有将他们赶走。
“王爷今日前来盛阳,下官等人特地备了点礼物,还请王爷笑纳。”
下一秒就见一个绝美的少女抱着琵琶走了进来,夜深本是无趣的状态,这一刻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那人神情、打扮活脱脱就是第二个兰夫人。
这个赵源胆子够大。
“民女百合参加王爷。”
百合是盛阳第一名伶,生的婀娜多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