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西城王的信又来了。”
顾怀林的语气很是揶揄,北姜昭一时间很是无奈,她看着顾怀林,恍然间想起从他们初遇到如今已经十年了。
北姜昭站在窗前,接过顾怀林手中的信。
“怀林,你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吗?”
北姜昭说完又觉得不对,毕竟初见的时候应该是从北姜入京的时候,只是那时他们一个懦弱一个病弱,根本没说过几句话。
只是顾怀林却神色认真起来。
“记得,那时王爷穿着紫色的衣袍,虽然很胆小,但是背却总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挺直。”
顾怀林也不由得想起了初见的那天。
那时北姜需要派人陪同北姜昭前去京城,其他人都不愿意去,到最后这个差事直接落到了顾家头上,而他这个早就注定要死的人自然被推了上来。
他记得离开北姜的时候还是冬天,那个时候,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他坐在车里,风吹起车帘,就看到前方一个瘦弱的少年披着白色的斗篷行走间露出了里面紫色的衣袍,亦步亦趋的跟着领路人前去属于她的车辆。
北姜昭听到这不由得笑了。
“果然不愧是注定要成为丞相的人,观察力就是灵敏。”
北姜昭认真的恭维了一番,这十年与北姜昭而言最大的收获就是她终于摆脱了一直紧绷的姿态,平时也爱起了玩笑,甚至因为过去的事情,偶尔还把自己当个废物,生活的也颇为逍遥。
一时间久远的回忆冲来,她都有些恍惚,那个曾经以懦弱示人、背后却充满算计的人真的是她吗?那个亲手斩杀三狼的人是她吗?
“看来怀林还是需要想孟绰好好学习下,至少不能让王爷总是觉得那么无聊。”
“啊,哈哈哈。”
北姜昭不由得打起马哈,没办法,孟绰此人不仅嗓门大而且说话的时候眼神紧盯着你,脸让你避开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算想出神也没机会啊。
北姜昭看着西城陵的书信头皮都炸了,只是下一秒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怀林。
“西城陵说他在江阳找到了兰夫人的足迹?”
顾怀林摸了摸鼻子。
“王爷,没办法啊,西城王太过灵敏了,若是不留点东西没办法让他信服啊。”
“他灵敏?”
北姜昭仿佛听到笑话是的,若是西城陵灵敏就不会被他们骗的就差把整个大齐逛一圈了,如今就算没逛一圈,也差不多有半圈了。
“你这是让他准备绕着大齐逛圈呢?”
北姜昭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王爷的注意吗?我是跟着王爷走的啊。”
北姜昭瞬间语塞,她能说她当时没想到吗?
“王爷,你看盛阳需要留下什么呢?”
北姜昭捏着信,咽了咽口水。
“难道王爷是想让西城王直接来找你。”
“就留手帕吧,反正兰夫人的手帕比较多。”
北姜昭口比心快,先一步说道。
而此刻远在江阳的西城陵可不知道北姜昭的想法,他在确定了那是属于兰夫人之物后,整个人眼神都有光了。
夜深看着前方这个被天子深深忌惮的人,此刻却也如普通人一般寻找着自己喜欢的人,就觉得不可思议,但一想却又仿佛就该如此。
是啊,他的王爷很多年前其实就是这么炽热的人不是吗?
“夜深,你去铺子里买点针线过来。”
“啊,哦,好。”
夜深听到这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就是一阵恍惚,但是看着自家王爷明显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能迷糊的去买针线了。
西城陵看着手中的香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他记得这个香囊,是北姜昭身上所戴,那是听荷亲自所缝,香囊上绣的是兰花草,很是典雅,但却由得她喜爱,一直舍不得换,只是如今却有了破损,而兰花的香味早就消失。
西城陵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看着院子,忽然走了出去。
夜深站在从铺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他想到刚刚老板看他的眼神就止不住的尴尬。
他这是在干什么,看着手中各式各样的针线,一时间有点恍惚。
只是不经意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娘子,我回来了。”
夜深看着一个穿着长衫,头戴布巾,背着药篓的男子从他身边经过径直走向前方的药铺里。
“相公,你不是应该明天回来吗?爹不是说了吗,不急,你是不是又连夜赶回来了”
一个相貌清秀,面目温柔的少妇挺着肚子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他先是露出惊喜,只是很快就露出了不赞同。
“娘子,你怀了身孕,我在外又怎么能放心呢,索性就早点回来,再说了我这不是正好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