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陪他去公司的,可是吃完饭之后我迟到倦意再次翻涌,困得眼皮耷拉着,倒在沙发上哼哼:“陈屿桉,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他究竟答没答应我记不清了,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体腾空,我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而后背脊陷入一片柔软中,外套紧接着被剥掉。脸颊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
这一觉睡的太沉,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台灯光亮。
陈屿桉背对我坐在桌前,低头写字,文件翻动的声音微乎其微。
我稍微坐起来,哑声叫他,“你这是没去,还是刚回来?”
陈屿桉放下手里的笔,回头,“刚回来。饿不饿?我去让阿姨做饭。”
我摇头,示意他继续忙自己的,然后掀开被子下床接水喝。
房间里开着凉气,温度不是很低,风吹在皮肤上带着丝丝凉意,反倒很舒服。
陈屿桉开了视频会议,低头翻阅报表,时不时会用中文跟对方交流几句我压根儿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我怕打扰他,从桌子另一端经过去拿平板,小心翼翼的避开摄像头,膝盖却不小心撞到桌角,疼的龇牙咧嘴,愣是一声不敢吭。
陈屿桉抬眸,不由分说的将我拉过来,迅速关了摄像头。
对方的汇报短暂停下,疑惑:“陈总?”
陈屿桉将我拽进怀里,温热的掌心捂在我膝盖上轻揉,沉声:“继续。”
我想走,他不让,空出来的那只手拿过平板塞给我,将我困在他怀里,继续翻看文件。
我怕对面的人听出端倪也不敢挣扎,打开平板搜旅行攻略。来都来了,总不能真的在这儿憋到离开,陈屿桉每天工作这么忙,我也想找点事干,说不定就有下个剧本的灵感了。
陈屿桉开完会,才注意到我正在浏览的页面。
他从抽屉里拿出钱包,正要抽卡,被我拦住,“我有钱,不花你的。”
陈屿桉不由分说的将卡塞进我的手里,“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仰头盯着他的脸。
昏黄的灯光之下,他的五官线条有种近乎苛刻的完美,褪去年轻时那份稚嫩的倔强,平添了几分威严。想象到他在外人面前公事公办,转头回来在我这儿却黏人幼稚,有时候还会拿出绿茶那套吭吭唧唧的撒娇,就觉得好有割裂感,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反差实在太迷人。
陈屿桉完全理解不到我的内心活动,懵懵地对上我的视线,“这里头的钱应该够了...”
“不是多少的问题。”
我坚持将卡还给他,说:“我还没有穷到需要你养的地步,不够了再找你。”
陈屿桉抿嘴,胳膊收紧,不让我从他怀里离开。
我不得已抬头看他。
无声的对峙了会儿,我把桌子上的卡塞进口袋。
陈屿桉的表情才稍微松懈,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窃喜,亲了亲我的脸颊。
我装作嫌弃地推开他,用手背在脸上蹭了两下,穿上拖鞋去楼下找吃的。
刚关上门,我突然想起某事,于是折回来,问他,“明天能借用你的司机吗?我不认路。”
陈屿桉点头,还不忘使唤我把顺带给他拿点吃的上来。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吐槽:“果然,拿人手短。”
陈屿桉仰靠在椅子里,没有反驳,难得笑得开怀。
...
...
这晚我照旧是在他房间里睡得,阿姨给的回答是隔壁客房还没有收拾出来。
我敏锐的捕捉到陈屿桉心虚的表情,抱着被褥又搬回来了。
陈屿桉装模作样地说:“你在床上睡,我去沙发。”
我抱着胳膊站在床边,看他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好像有拿不完的东西。
每回经过,他的眼神都往我身上瞥,就差把想留下的心思写在脸上了。
我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有些神经衰弱,被他搞得更没有入睡的心情,忿忿地掀开捂住脸的被子,扬声:“别搬了,你就在这儿睡。”
陈屿桉眼神一下子亮起来,这下也不磨叽了,把刚拿出去的枕头和被褥一股脑地抱进来。
幸好床足够大,我也没占多少位置。
陈屿桉躺下,和我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我困得太阳穴一股股地跳,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闹腾的很。尽管和他同床共枕,但一点儿旖旎的心思都没有,我一把拉高被子盖住脑袋,瓮声瓮气地道:“关灯。”
耳边传来被褥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响动,随着“咔哒”一声,周围彻底暗下来。
身侧陷下去一块,陈屿桉躺下来,拽着我的被角往下拉。
我没好气地问:“干嘛?”
“别蒙着头,容易呼吸不畅。”
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