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没搭上?还是说,先动心的人就比较卑微一点?”
陈屿桉意外的没有辩解,兀自思忖了会儿,风马牛不相及地问:“女人之间是不是会攀比?”
我被他问的一愣,慢半拍反应过来,“攀比这种事哪还分性别,人跟人之间相处,只有有差距存在就难免会产生嫉妒心啊。”
陈屿桉波澜不惊地道:“我见到过,你和室友们在一起谈论自己的男朋友。她们的恋人要么隔三差五给她们准备惊喜,买衣服、买包、买化妆品、买零食...要么就读名校,是王牌专业。你就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我完全不记得有这码事,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攀比太常见了,小到今日吃的一顿饭,大到结婚生子、事业收入,凡是聊起来就免不了被比较。
但在大学里,学生们能比较的也就这么几样。
有的比较学习成绩和比赛奖项,有的较量从化妆、穿着和人脉关系,对于后者而言,男朋友仿佛是她们最值得拿出来炫耀的“时尚单品”,单有长相还不行,家室、财力、就读院校同样重要。
我从没主动和她们提起他,因为不想听到陈屿桉被评头论足的讨论,所以在室友眼里,我们起初就是单纯的房东和租户的关系。
直到某次,陈屿桉的课本被我夹带着拿走了,他那门课的老师要求非常严格,一个不高兴就要给人挂科,他在家翻箱倒柜找了一圈没找到,猜是在我这儿,于是赶早出门到教室找我。
彼时正值下课时候,专业老师坐在讲台上跟我们聊他大学时期的趣事,我听得入迷,手机静音,自然也没看到他的消息。
前门上有块透明玻璃,老师不经意转头就看见了外面等着的陈屿桉,“唷”了声,揶揄道:“外头那个帅哥是谁的男朋友?现在下课时间,不用坐在教室里听我唠叨,赶紧出去跟人家说说话。”
这些老师是特别爱操红娘的心,平常班上如果有对新的情侣诞生,他反倒跟着一起起哄。
教室里有不少学生对他讲的事情没兴趣,专注的低头玩手机,一听有热闹,齐刷刷地抬头往门口瞧。我也顺着往那儿看,一下就撞入陈屿桉的双眸。
室友“咦?”了声:“秦浓浓,那不是你房东么。”
我抓着书页的指尖一下收紧,懵懵地看着他,忘了反应。
老师去开了门,笑呵呵地:“找谁呀?”
陈屿桉没进来,但里面的却个个八卦的伸长脖子瞧。
我坐在位置上,还听到背后有人在嘀咕:“靠,长得真帅...”
“就是太白了,看起来好像营养不良。”
对方嗤道:“你在搞笑么,人家这叫冷白皮。”
“……”
陈屿桉往前迈了一步,漆黑又润的眸子一动,精准地落到我身上。
线条漂亮的红唇轻启,声调不高,却很坚定地道:“秦浓浓。”
我忙不迭站起来,旁边的同学给我让出位置。
他提醒:“我的课本。”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去扒拉自己那几本书,果然从最低下找出一本宏观经济学。
我小跑过去,交给他,没头脑地问了句:“你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发了,你没看。”
我恍然,“哦...”
陈屿桉从背包里拿出温好的牛奶给我,淡然地垂下眼睑,“走了。”
一两句话的功夫,我再次回到教室。
刚坐下,室友就过来打听我和陈屿桉的关系,我那会儿没什么防备心,她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感觉你情我愿的恋爱也没必要隐藏。后来,偶然撞破她们在议论我们,言辞中满是贬低,才惊觉有些事哪怕我自认为平平无奇,也不能轻易跟人坦白。
无法否认,就是有这么一批人,而且还不是少数,以贬低别人来拔高自己为乐趣。
我不懂陈屿桉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茬。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候没条件给你最好的,总感觉自己是你一个污点,让你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现在就不会了,我有能力让你过得更好,所以只要你愿意,我也没什么可自卑的。”
顿了顿,他说:“如果你想公开,那我们就公开。”
我没想到随口的一句玩笑话能让他想这么多,而且——
我很严肃道:“我并没有觉得你是个污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但凡我真是图什么才恋爱,那你觉得当初我能看得上你?”
陈屿桉哑然,无从反驳。
我敏锐的察觉到自从昨晚开始他的情绪就不太对劲儿。
陈帆的死或许不会调动他悲伤的情绪,但也隐隐牵动了他的童年阴影。
被亲生父亲抛弃,母亲过世,跟着爷爷奶奶颠沛流离,从十几岁就到处打工挑起家里的担子。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踽踽前行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