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迷人,微风拂面,鸟语花香。
我熬了一夜的倦意现在才翻涌,趴在栏杆处休息了会儿。
池塘里的锦鲤时不时翻出水面,扑腾起水花,也掩盖了过来人的脚步声。
以至于肩头落下外套时,我被吓到,猛地睁开眼睛,要推开对方的手顿在半空中。
陈屿桉俯身,胳膊撑在我两侧,将我困在他怀里和栏杆间的方寸之地,见状,他无奈地道:“在自己家怎么还怕成这样。”
我尴尬地捋捋头发,转移话题:“公司不忙么,怎么就回来啦?”
“忙,只是突然有件事想跟你讲。”
我不明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重要到在电话里不能说。
陈屿桉道:“我昨晚做梦,梦到从前的事情。”
“嗯,然后?”
“有次我们在便利店遇见,你没看见我,专心和同学讨论喜欢的男人类型,你说你喜欢黏人的、长相显小的——”
我静静地等他后半句。
陈屿桉真挚地问:“所以,我要不要去约个医美?”
“……”
我嘴角不停抽搐。
医美就算了,他还是约医生看看脑子吧。
我摸摸他的脸,挺认真地道:“够帅了,你可别瞎折腾。”
陈屿桉嘀咕了句“真的么”,然后接过我手里的外套,牵着我从小路上晃晃悠悠地走。
干活的工匠见到我们热情地打声招呼,我高声回应,发音蹩脚,陈屿桉想笑又不敢,憋得挺辛苦。
我乜他一眼,“将就听听吧,我多少年没学过英语了。”
陈屿桉张口就怼:“之前考四级也没见你多上心啊...”
他这么说我可就不开心了,但没办法反驳,毕竟那时候确实居心不良。
当时为了激发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陈屿桉答应了我不少荒唐的要求。
那阵子家里的快递一件接着一件,根本用不完,全是我从网上淘来的小玩意儿。
陈屿桉拆开包裹的那刻表情都是崩溃的,羞得面红耳赤,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拔高:“秦浓浓,你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花样?”
我回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网上看来的。”
陈屿桉欲言又止,最终顶着张通红的脸进了房间。
我以为就此算了,正打算退货,他突然又把门拉开,眼神飘忽,一副“死就死了”的态度,催促:“你不是要玩么,赶紧。玩完了就学习。”
我嗷呜一声,着急忙慌地抱着盒子跟他进屋。
现在想起来,我只觉得荒唐。
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就这么能折腾。
陈屿桉虽然每次都摆出一副抗拒到不行的姿态,但最终还是会乖乖的配合我。
红着一张脸跟我讨教这个怎么弄,这个行不行...
我扭头看向旁边西装革履,操着一口纯正美式英语打电话交代工作的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禁欲感,和记忆中判若两人。
陈屿桉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看过来,对我做口型:怎么了?
“没事。”
我移开视线,因为刚才的想法心里小鹿乱撞。
年少时候的理想型根本不能作数,一天一个样,没有定型。
我从前也觉得自己应该喜欢那种有活力的男生,起码跟我的性格要互补,如果两个人都太安静,恋爱谈的也没意思,可偏偏后来就遇上了陈屿桉,他比我还沉稳,反倒把我骨子里叛逆外向的那一面给逼出来了。
所以,标准这东西放在感情里压根没有参考价值。
但凡是说得太具体或者以后就按这个标准找,那心里也早就是有目标了的。
陈屿桉从前闷不吭声的臭脾气我喜欢,现在偶尔耍耍心眼我也喜欢,好像不管什么情绪,放在他身上,我都能接受。
陈屿桉挂断电话,自然而然的过来牵我,问:“下午到公司去吗?”
我果断拒绝。
陈屿桉劝:“你自己在家多无聊。”
“哪儿无聊了?”
我瞪大眼睛,“这里这么大,我才逛了个花园,更远的地方还没去呢。”
陈屿桉应该单纯是想带着我一起,最好寸步不离,但他听我这么讲也没再做要求,只让我有事给他发消息。我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有事要发消息,没事更要发消息,最好时时刻刻都有事情跟他分享,让他显得没那么寂寞。
我无奈,直觉这人似乎有些恃宠而骄。
“陈屿桉。”
“嗯?”
“从前都是我追着你跑,也没见你这么黏人啊,”我细数他的罪行,“大学谈恋爱的时候,在学校里遇见,十次有九次你都不跟我打招呼,谈恋爱连朋友圈都不发,现在反倒黏我黏的厉害了。怎么?哪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