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分明的大手挑开车帘,一道温润而泽,熟悉的声音自上方响起,“舅母,烟妹妹!”
此话就犹如久旱甘霖,瞬间解了两人的燃眉之急。秦烟满是惊喜的抬头,“太子哥哥。”
“太子殿下。”沈文君也有些惊讶。
陆重道:“舅母和烟妹妹的马车是坏了吗?”
说罢,他便笑着,“眼下国子监入学考试的时辰快到了,烟妹妹再等马车怕是要来不及了,不如乘孤的马车一道去国子监?”
“只是,孤的马车有些小,只容得下还坐一人了。”
身为代祭酒,他自然知晓今日是入学考试的日子,再看到两人面容焦急的站在坏了的马车旁,并不难猜到是发生了何事。
秦烟闻言,侧首看向了沈文君,面容犹豫纠结,“娘亲....”
沈文君忙笑着把她牵至马车旁,“去吧,娘随后就来。”
“好...”
此时时辰已晚,秦烟也怕误了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便也只好一人上了马车,挑开车帘小心走进车厢,看着那望向她眼中满是笑意的眼眸便是微低头屈身一礼,“太子哥哥。”
陆重抬手,“烟妹妹客气了。”
“请坐。”
“谢太子哥哥。”
秦烟坐在了他的对面,微低下头,双手放置于膝上,满是局促不安的捏着裙角,似是有些紧张。
抬眼看去,只看得见她纤细的脖颈和乌发间清雅的绒花,柔弱又娇怯。此番形象,倒叫陆重想起了她那日哭得梨花带泪时怀中抱着的“喵喵”叫的小奶猫。
也不知是宠物似其主人,还是主人似其宠物了。
陆重眼中满是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他拿起身前方桌上的茶壶为她轻倒了一杯茶水,杯中热气瞬间氤氲上升。
他轻轻搁置在了她身前,话语慢条斯理,“今日天寒,孤看烟妹妹方才似是在雨中等了许久,喝口热茶去去寒。”
“谢太子哥哥。”
秦烟抿着下唇,双手捧起了身前的茶杯,柔嫩的指尖端着茶檐,仪态端庄但又十分小心的饮了一口,看得陆重又是笑了一声。
“孤很可怕吗?”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瞬间动了起来,悠悠向前驶去。秦烟忙摇头,“太子哥哥不可怕。”
“那你为何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