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一切的开始。
他突然恨到发疯。
极度的怨毒和不甘化作蟒蛇,结结实实缠上他的喉管,在那一瞬间,剥夺走他所有呼吸求生的权利。
抓住她。
“还有一个人!”
刑天骤然疾喊出声,嘶哑犹如铁水滚过咽喉。
“还有一个人躲在里面!”
快,抓住她!
让她也尝尝,被拖进地狱底端,是种什么滋味!
——他就是在这时候,才终于接纳,自己是天生天赐的恶毒;也是在这时候,才初初认识到,青鸟的性情有多骄烈。
她的确有点本事,以寡敌多也不害怕,亦不肯束手就擒,硬是拖蹭了三五分钟才被捉住,中柱脚设立的祖宗灵龛在一片混乱中被撞翻在地。
一声尖利暴怒的痛呼过后,刑天清晰地看到她一侧脸溅了飞红,血浆顺着修长颈侧汩汩地流进领子。
“妈的,小娘们还挺麻烦。”为首的人贩子骂骂咧咧,甩手丢了样什么东西,扔在地板上铛一声响。刑天盯了几秒,突然意识到,那是她戴着的一只耳环。
耳环细长,银质的流苏密密麻麻,像刚剖膛死去的白鱼,一片片鳞上都沾着她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