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如草芥,又可以视死如归。
辛容将老鼠递给狱卒,说道:“来人,记口供。”
司隶校尉府的官吏,除了守夜的卫兵,基本都下值了。
辛容又被周慎叫去了。
“翁主也是你能抓的?”
“不能吗?”
“能吗?那是万户侯的女儿。”
“她要不是翁主,我也抓不着啊。普通女子犯案,那就归洛京令管了。”
“那也该归廷尉府管。”
“可是廷尉府没管啊。”
“廷尉不是派人去侯府了吗?”
辛容不语,廷尉肯定会像上一次那样,轻轻放下。
周慎见辛容不说话,知道他在想什么,严厉说道:“你是监察百官的,没有诏令手谕,不能随意逮捕六百石以上的官吏,你不知道?”
“知道,翁主只有食邑,没有俸禄。既然是零,那不就是六百石以下。”
“你——你还强词夺理。食邑和俸禄不都是朝廷给的!”
辛容眨眨眼问道:“周大人,京城有洛京令,有廷尉府,还有河南尹,他们都能监察百官。那还要我们司隶校尉府的都官从事干什么?”
“自然是——”周慎顿住了,自然是管别的官府管不了的,更多的是不敢管的。
“自然是查缺补漏,对吧。侯夫人这件案子,已经是三年前的了,就是没人管,才轮到我管的呀。”
周慎在屋内踱步,始终没有说出来。
司隶校尉府,整个就是陛下的锋刀。
陛下需要对付谁,那他们就对付谁。
水丘辞知道辛容最近一直都要忙到很晚。
本是为了让豪族不要将矛头都指向她,他才抛出了兵不血刃这一说法。
可是此时,恰逢陛下要多选四名云阁将领,又遇到如沁公主选驸马。
豪族各派系为名利官职相争,竟将辛容当做了铲除竞争者的一把刀。
见到辛容从周大人的屋内走出来,他随意地装作路过,迎了上去说道:“大人,要回家了吗?”
“回什么回,一会侯府还要来人呢。你怎么还没走啊?”
“下官虽不是大人的专人书佐,但也是府中属官,大人若有吩咐,下——”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
水丘辞还想再争取一下,哪怕帮辛容写写文书也好。
据说她的文书写得很不规范。
只是还未开口,他就听身后有人喊道:“兄弟大人,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