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眉压眼,却说不出话来。
那侯夫人之前是有些惊慌的,可不是不知情的样子。
这分明是临时顶罪,就如当年公冶修推卸责任那般。
“本官尚有其他证人,翁主还是不能免除嫌疑。”辛容憋着一口气,说话时盯着侯夫人。
“辛容,你别不识好歹。此案已结,还不快带你的人走。”侯爷不耐烦地赶人。
辛容正想亲自出手拿人,却听见侯府侍卫跑来说道:“侯爷,廷尉府的人来了。”
侯夫人呵呵一笑:“辛大人,本府有客,恕不远送。”
辛容似笑非笑地说道:“不必送。翁主是要跟本官一起走得。”
“你敢!”
辛容闪身一把按住侯夫人的肩膀,将人扔向卫兵,说道:“侯爷,本官奉公执法,这一个月来,可没失手过。”
那侯爷制止了拔刀的侍卫,心知这辛都官一个多月来飞扬跋扈,却没有被严大人和陛下责问,只怕是上意如此,绝不能轻举妄动。
他向夫人轻轻点头,神色带着安抚。
下毒之人已经身死,本案死无对证。
侯夫人点头回应了一下,作为万户侯的女儿,又是将近四十岁的年纪,不是没见过大场面,只是不想去洛京狱。
本想找廷尉府的人与司隶校尉府对抗,没想到这个年少都官从事如此较真。
量他不敢怠慢自己,更不敢随意用刑,她挣脱开卫兵,转身跟着辛容走了。
洛京狱的环境怎么比得上侯府的奢华与舒适。
侯夫人忍着恶心,一口咬定对身边侍女下毒杀人一事不知情。
辛容根据举报人的线索,找到了已经腐朽的被害人尸身。
查问了被害人身亡之前找过的郎中,得知她死前有心疾。
有心疾的人,唇色发紫发黑,看起来确实像中毒。
只不过,仵作在尸身上,发现了引起心疾的毒素。
辛容觉得这案子有些蹊跷。
这一个多月来,很多人根本不避讳打死过奴仆婢女,反正交得起赎银。
所以,她不明白,被害的侍女为何是被毒死。
侯府若是打死人,还有失手这一说。
毒死被发现了,必定难以摆脱故意杀人的嫌疑。
侯夫人被审讯了半天,身疲体乏,却不想坐在脏兮兮的牢床上休息,依旧优雅端庄地站着。
今日之内,侯爷一定会想办法,将她救出去的。
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在有些站不住的时候,她看见那个惹人厌的都官从事来了。
还没来得及要求放人,她就大喊起来:“啊啊啊啊——拿开,离我远些——啊啊啊——”
辛容从背后伸出手来,用棍子挑着一只被绑住的老鼠进了牢房,胡乱晃悠着。
真相得来,很是容易。
这种案子,不是不好审,而是根本就没几个官吏敢抓这些人。
“勾引我儿子,死有余辜。不过我没让人毒死她,而是让今日自尽的侍女给她银子,让她离开京畿。”侯夫人避开晃荡的老鼠,尖声说道。
辛容哦了一声,又将棍子上挂着的老鼠晃荡了过去,还不小心碰到了侯夫人的胳膊。
“啊啊啊啊——肯定是今日自尽的侍女,贪图银子害了人,跟我没关系。”
侯夫人在狭隘的牢房跑来跳去,眼看那老鼠就要晃到自己脸上,再也撑不住了:“是我让人毒死她得又如何!一条贱命,侯府买得起。”
辛容将老鼠伸到一边,问道:“翁主既然有的是银子,给她钱让她走不就行了。为何一定要毒死她,还要伪装成她是患了心疾病亡。”
“那个狐媚,勾得我儿子不思读书——”
“然后呢?”辛容紧接着问道。
见侯夫人不说话,她问道:“是不是世子对她有意,而你不想让世子知道她是被你害死得,所以才用了这个办法?”
侯夫人面色涨红,一脸怒气,瞪着辛容。
她竟然没忍住,将毒死人的事实说出来了。
也罢,事情过去这么久,儿子还能怪她不成!
陛下最宠爱的如沁公主,到现在也只笑过两次。
一次据说是在太子满月宴上,一次就是诗会对着自己儿子。
儿子是一定要当驸马的,岂能被一名侍女毁了清流才子的名声。
当然,要灭口!
侯夫人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一脸不悦地说道:“跟我儿子没关系。是那侍女冲撞了我,害我生病,我只能除邪祟。”
她瞥见辛容在看老鼠,咬紧牙关,紧抿着嘴唇,端站着不动。
辛容见侯夫人的样子,知道她铁了心护着自己儿子的名声,再吓唬也无用了。
为了儿子,她既可以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