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亏待人家,在集市上买饰品,哪有男子掏钱的道理?”
对吼,麦国得是女子当家。
阿黎瞟了姜肃一眼,她深吸口气,故意装作严肃愠怒的模样,她一把抓住姜肃的手,尔后自己从腰包里拿出钱交给老板。
“收着。”阿黎压低声音,想要说出霸道富婆的语气,却别扭得紧。
“欸,你干嘛?”姜肃糊里糊涂。
“入乡随俗啊郎君,麦国里你就是我的准小娇夫,要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小心爱着的。”阿黎挑挑眉。
姜肃愣怔,他的小拇指被阿黎紧紧握着,姑娘此时背对着她,站直了却只齐他的胸口,姜肃嘴角微微上扬。
好矮。
“郎君,您莫在这呆住了,咱们再去旁边瞧瞧。”
祭祖节皇城中蹴鞠、斗蛐蛐、摆条喝茶的人皆是,麦国闲暇时间忒多,推牌九和投壶之戏亦是到处皆是。
游街年画娃娃,飞天神女踩高跷,城中铜锣敲响,城外便是夫妇踏青,都在麦国中吃好玩好,没有战乱,亦不用担心流民肆起。
姜肃突然晓得当年李岳贞为何不愿打仗,只是签订协议。
麦国确实忒惬意。
“郎君要去尝尝麻辣火锅吗?”
姜肃回过神来,他的手被姑娘紧紧牵住,温热的气息通过肌肤传递到他的头颅,热气熏得姜肃耳垂绯红。
可正准备答应时,姜肃突然瞳孔骤缩,他上前一步立马按住阿黎的头,与此同时天摇地晃,灰尘飞扬,轰隆隆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城。
而阿黎颅内亦响起急促的电音——
【辣味系统】:警报,检测到7.0级地震,震源为五道口。
阿黎的手死死抓住的衣服,两人如今正在五道口,原本聚集的人群瞬间像是无头苍蝇般乱蹿,然而皇城建筑还没来得及修缮,在这天摇地动时,建筑轰然倒塌。
尖叫声传到阿黎耳中,可就在这时,阿黎抬头便看见姜肃正上方的牌匾摇摇欲坠,隆隆声掩盖了牌匾的嘎吱声,姜肃压根没有听见,他紧紧护住阿黎的头,自己却暴露在即将掉落的牌匾下。
“郎君!”阿黎大叫一声。
牌匾落地的声音传入阿黎耳中,她感觉姜肃的手臂在发抖,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这厢却看见肖韩一脚将牌匾踹飞,他将两人分开,酒气喷在阿黎脸上。
“你俩亲亲我我可以挑个好时机吗?都要被砸死了还在这儿抱着,还不快跑?”
肖韩没好气地啐了一口:“简直叫人操碎了心。”
他提起酒壶便走,此时地动已经停止,周遭皆是坍塌的房屋,肖韩走到路中间时突然停下来,他眉头紧皱,转头对阿黎道:“你俩先回赵府,陛下有要事商议。”
言罢便转到巷子角落去,阿黎看姜肃无碍,松了口气,肖韩应李岳贞之意守在阿黎身边,生怕有人对她下手,这回若不是肖韩及时出手,恐怕她与姜肃或多或少都会被砸死。
阿黎打心里感谢肖韩,亦听他话与姜肃一同回了赵府。
与此同时,肖韩将酒壶扔到角落,扒开巷中掉落的碎瓦片,低骂了声该死的。
“我是赵府赵玉宣,来人救我,都耳聋死了吗?!我被砸在这里了!”
“死贱/人,给我闭嘴。”
肖韩双手被瓦片割得满是伤痕,腥红的口子像是镶嵌在他的手背上,他看上去邋里邋遢,可那双手却漂亮得不行,白皙纤细,指节分明,如今染了血,竟有些触目惊心。
“哈哈哈哈,我就晓得有人救命,男人你是谁,这回你救了我,我可以纳你入赵府,赵阿黎明儿结亲,我也可以顺道娶了你。”
“聒噪。”
肖韩冷哼,他将瓦片扒开,此时的赵玉宣已快要晕厥过去,她灰头土脸,头发凌乱地黏在脸上,迷迷糊糊之间,赵玉宣抓住肖韩。
她好容易解了禁足,原本想趁着今日的祭祖节在皇城寻几个漂亮的郎君,却看见阿黎和姜肃的身影,跟踪了好远,她便看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
姜肃还没过门呢,这赵阿黎便急着跟他混在一处,不晓得的还以为是那赵阿黎不要脸硬贴上去的。
毕竟宏国怀安王那坏脾气人尽皆知,他怎么可能任由赵阿黎乱来。
思及此,赵玉宣拍拍手,还好只是被埋在底下,并未受太多伤,她缓缓抬起头来,可当对上肖韩的眸子时,登时瞳孔骤缩,吓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你……你怎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