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陌和行云都愣在原地,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褚却之看了看乌陌,又看看行云,突然神色一变。
乌陌和行云强忍住巨大的震惊和悲伤,半跪在马车里行礼,艰难地叫道:“都尉!真的是都尉吗?”
褚却之浑身一震,赶紧拉住行云:“你是,行云?”
褚却之的话没说完就有些哽咽了,乌陌看着褚却之沧桑的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行云强忍着眼泪,拼命地点头道:“是,我是行云。”
褚却之又看向乌陌,神色有些疑惑道:“你是?”
乌陌点点头道:“我是疏图的长姐乌陌。”
褚却之连连点头道:“没错,疏图。”
行云哽咽道:“都尉还记得我们?”
“自然记得,怎么会忘记呢?”褚却之说道。
此刻听得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行云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几个追赶的人正好从马车旁跑了过去。
“他们是在追你们?”褚却之疑惑道。
乌陌唔了一声道:“我们被人盯上了,方才在逃跑,没想到无意中却躲进了都尉的马车。多有冒犯,还请都尉原谅。”
“那此地便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此处。”
褚却之说完,掀起车帘对外面的人说道:“达尔瓦,父亲有点急事要先回府了,一会你同郑普一道回去吧。”
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一锅饼马上就好了,父亲不等了吗?”
听这对话,达尔瓦是褚却之的孩子吧,乌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清晏和褚越的模样来。
“你替父亲买回府吧。”
“父亲自己说蒸饼要刚出锅的最好吃,这会又要我们买回去。”小男孩显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叫了车夫过来。
褚却之慈爱地笑了笑,又同小男孩交待了几句,便放下车帘,马车便启动了。
“多谢都尉搭救。”乌陌说道。
褚却之苦笑着摇摇头道:“如今我早已不是大雒的都尉,甚至都已经不是大雒人了。”
行云说道:“没想到竟能在襄城再见到都尉。”
褚却之看着行云道:“你们在上邑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听说疏图从仙霞宫逃走了,你和他都不知所踪,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云看了乌陌一眼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与王子的确都逃回居偌了,太子他们都没能逃出来。不过后来回居偌后王子因病去世了。”
褚却之哦了一声,长叹道:“若不是我,太子和疏图,叶家、褚家、师家甚至宋家,都不会走到后来的地步,我根本没脸见你们。我真是罪人啊。”
“都尉!”乌陌想上前一些安慰褚却之,却被褚却之制止住了。
乌陌有无数的话想与褚却之说,看得出来褚却之也有无数的问题,但此情此景下,乌陌只得捡最重要的话问道:“此前传闻都尉因病去世,褚夫人伤心欲绝,后来带着越小姐同叶家一道隐居。如今他们应该也不知道都尉还活着吧。”
褚却之惊讶地摇头道:“你说什么,清晏和越儿都还活着?这是什么意思,她们不是明明……”
褚却之已经哽咽地说不出来了,乌陌这才知道,清晏和褚却之,音讯两绝,两人互相都以为对方已经去世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都没有再找过对方。
“褚夫人和孩子,她们都还活着。”乌陌也哽咽了。
褚却之神色一怔,行云赶紧将当日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褚却之捂住脸,眼泪却从指缝间涌了出来。
乌陌和行云看着褚却之悲伤的模样,回想起当年的许多事情,也都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和越儿竟然都还活着,很好,很好。”褚却之喃喃道,“上天终究是待我褚某不薄。”
“可是明明都尉也活着,为何此前北迟告知天下都尉病逝了,而且后来还封锁了所有与都尉相关的消息。”乌陌十分气愤道。
“或许是想断了所有人的念想吧,亦是断了我的念想。”褚却之哀叹道。
乌陌还想再说点什么,褚却之说道:“先不说我的事了,你们今日究竟遇到什么事了?为何会被人当街追杀这般严重?”
乌陌叹了一口气,将今日跟踪拉荆之事也说了一遍,褚却之疑惑道:“照你方才所所说,你怀疑拉荆的身份?”
“我原本只是怀疑,并无证据,如今她既有能力让这么多人追杀我们,那她必然也不简单了。”
褚却之顿了顿说道:“拉荆最早是贵人家的舞姬,后来收为养女,此事并不为人知。只是不知她竟还与仙霞宫有染。”
乌陌哦了一声,拉荆是舞姬还是养女,或者她父母是谁,似乎无法与她或仙霞宫有什么阴谋联系上,或许酒馆里是巧合吧。
“还有一事,或许你也需要知道,拉荆与羡次,是情侣,一如当年娜塔与齐归亚。此事虽知道的人不多,但王族之内亦都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