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来吧。”术仑说道。
乌陌自知今日是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是难以脱身,便也没有多说,拿起五木随手扔到毛毡棋盘上,赫然是白采。
“贵采!”此时旁边有懂樗蒲的人也都一阵惊呼,羡次和阿夜也忍不住拍手叫好,一下又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
术仑不慌不忙地拿起五木,也随手扔在棋盘上,居然也是白采。
众人再次惊呼,随即都开始鼓掌起来。在座的人听到动静再也坐不住,都站起身来走了过来开始围观,因为已经无人看舞蹈了,舞姬和乐师们不知是继续还是该就此停下离开。
“既是平手,那便再来一局吧。”术仑说道。
“既是说好一局,便结束了,不必再来一局了。”乌陌推辞道。
“方才我说过,要一局定输赢,既是没有输赢,那便不算结束。”
旁边的人也起哄道:“再来一局吧。”
乌陌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方才一局是我先,这一局便请王爷先投。”
术仑也不推辞,五木往下一扔,是犊采。
“又是贵采!”众人又高呼起来,阿夜和羡次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乌陌拿起五木正准备扔下去,术仑说道:“若这一局还是平局,那我们便继续下一局,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乌陌猜测这么多年术仑,一定苦练过掷樗蒲的技能,如今才能胸有成竹玩得得心应手。自己多年未碰,反倒是手生了。一切只能看天意,但若万一输给他,总归是被动了。
想到这里,乌陌闭上眼睛投了下去,竟然是雉。众人大声叫好起来。
术仑似乎也稍稍有些吃惊,但神色并不懊恼,反而有些戏谑地对乌陌说道:“你赢了,那我归你了。”
众人都笑起来,似乎这就是一个玩笑。
乌陌看着术仑的神色,突然想起多年前,和术仑在一处打发时间的时候,当时疏图也曾经以雉采赢过术仑。
“只是一个玩闹而已,王爷不必当真。”乌陌赶紧说道。
术仑也不坚持,便说道:“既如此,那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乌陌迟疑片刻道:“我还没有想好要王爷做什么,等我想到再说吧。”
“那你要快些想,时间久了,我便不记得了。”术仑依旧笑道。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有人把樗蒲拿起来学着术仑的样子投进棋盘,没想到一个樗蒲蹦了出去,马上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乌陌趁机起身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看没有人注意自己,赶紧从里面出来,在门口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行云。
乌陌赶紧回到使馆,行云已经在使馆等候了,看到乌陌回来,行云赶紧告诉乌陌,说自己远远看到术仑便从旁离开了,没有和术仑打照面。乌陌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将宴席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行云听完也颇为惊讶道:“你是觉得,术仑是在怀疑什么吗?”
“我也没料到,明明我还特意装扮得全然不同,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也有许多变化,断然没有认出我来的道理。”
“或许他的确只是突然想到了疏图,并非就认定你是疏图,我们只是做贼心虚而已。”
“或许吧,但接下来在北迟的时间里,我们一定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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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阿夜去见弋罕,乌陌和行云换了北迟人的装扮去街上转了转,四处看了一圈,回来对比齐归亚此前给的舆图,画了许多撤退的路线图。
虽说此番在襄城的任务,只是调查拉荆一番,或许没有特别之事,但若万一遇到危险要脱身,事先多做一些功课搞清楚逃跑路线和状况,总归是没错的。
阿夜见过弋罕回来了,告知乌陌,弋罕同意使臣团去见羡次,已经派人去通知羡次了,乌陌和行云决定随阿夜一同去找羡次。
众人来到羡次的住处,同大雒不同,在襄城,质子并没有都住在王宫中,而是自己在外住了,偶尔进宫伺候,比大雒质子自由许多。羡次也是自己住在外面,宅子不大,有几个随从,日子过得似乎也很是舒坦。
见阿夜他们过来,下人便将羡次请了出来,乌陌和行云赶紧上前,同羡次打了招呼。
“原来是你们。”羡次似乎也没有特别惊讶。
“你认识我们?”这下轮到乌陌和行云有些惊讶了。
羡次的神色掠过乌陌和行云的脸说道:“你是乌陌长姐,你是行云?”
乌陌和行云都没料到羡次会突然这么说,两人相视一笑,乌陌马上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们身份的?”
“我就是瞎猜的。”羡次轻描淡写道。
看二人一脸不信,羡次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北迟人的。”
乌陌转换话题道:“王兄让我们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