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颐看了看疏图,神色复杂道:“没事,我们进去吧。”
轻寒稍稍停顿,便对众人说道:“走吧,我们进去看承欢吧。”
疏图也有些尴尬,方才自己一把推翻了宋自牧,若是认真论起来,这个罪责也是不小的。而且刚才那么多人看到了,很快此事便会传遍上邑,没想到临走了,还弄出这么一桩丢人的事情出来。
更重要的是,方才由颐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她的神色,内心肯定也会不悦吧,毕竟驸马难堪便是让她难堪了,疏图有些后悔没克制一些。
疏图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行云见周围的人都散去了,赶紧问发生了什么,疏图简单解释了一番,行云责怪道:“我就离开了片刻就出乱子,看来我真不能离开半步。”
“我没事,”疏图说道,“徐叔那边还好吗?太子妃也到了,守卫可还够?”
“今日虽说人多且杂,侯府里全线戒备,执金吾也派来人过来帮忙守在外面,天泰宫和昭明馆也都派了许多人过来,太子妃和徐叔都有人暗中保护,有谁敢在侯府里闹事,肯定是出不了府的,想来今日不会出什么乱子,你放心吧。”
疏图唔了一声,跟着行云便来到人山人海的前厅,人们正围着负责替陛下送来贺礼的一群黄门在巴结,疏图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确有许多守卫戒备,也稍微放下心来,但却没有看到徐达。
疏图放心不下,又找了一圈,却突然看到徐达躲在一个门后朝疏图招手,疏图心下奇怪,便赶紧走过去,徐达紧张地把疏图和行云拉到一边,悄悄地指着替陛下送贺礼来的一群人说道:“为首的黄门,是从天泰宫来的吗?”
疏图看了看,认出为首的正是王新,便点头道:“他是陛下身边最信任的黄门,叫王新。”
“我认得他。当日被我听到密谋杀人的其中一个黄门,就是他。”徐达并不敢去看王新,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疏图和行云对视一眼,两人都大惊失色。
“我还想起来,当日他说的是,‘杀了蔚广’,但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疏图感觉浑身的血全部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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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来,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方才有仆人过来说看到驸马出侯府了,”行云说道,“我们竟然都没有留意到驸马走了。”
疏图四下看了看,作为娘家人的敦临夫妇,元亨与侧王妃,以及一些王族宗亲都在,唯独没有看到宋自牧,而由颐一直在房里陪着承欢,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的宋自牧离开了。
“他气急而走,想来我应该功不可没吧。”疏图调侃道。
“我们是不是还是要把他找回来才好,”行云稍有些担忧道,“毕竟我们今日是以承欢的娘家兄弟身份代替长公主招待宾客,若有怠慢都是我们的不是。”
正在此时,有仆人过来说,驸马派宋来送了口信过来,说要疏图到府外见一面,有些话说。疏图有些奇怪,也颇不悦道:“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空说什么,就算是要再打一架也要改日才好啊。”
“去把他请回来,”行云说道,“稍忍一忍,不要失了礼数。”
看疏图不动,行云又说道:“就算是为了公主开心一点吧。”
疏图叹了一口气,同行云一道来到侯府门口,宋来站在远处,看二人出来,宋来赶紧上前来,说宋自牧只是要见疏图一人,行云有些不放心,疏图想着或许宋自牧的确是想私下见,就让行云等着,说去去就来。
疏图跟着宋来走了没多远,在一个拐角处,宋来指指前方道:“驸马就在前面等。”说完,宋来便迅速离开了。
疏图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便走上前去,却见一个人躺在地上,疏图定睛一看,竟然是宋自牧,而且胸口还有两支箭,血已经流了一地。
疏图大惊失色,赶紧蹲下来叫了宋自牧几声,并没有任何反应,伸手探了探宋自牧的鼻息和脉搏,神色大变,大叫道:“快来人呀,行云!宋来!快来人啊!”
行云原本就离疏图并不远,此刻听到疏图叫声,迅速冲过来,一时也是神色大变。
“快去叫人过来。”疏图焦急地说道。
行云四下看了看道:“宋来呢,方才还在的。”
“不管了,你快去叫人,快。”疏图说道。
行云赶紧往回跑,突然听得一阵紧急的脚步声,宋来突然带了侯府中的许多人出来,指着疏图大叫道:“就是他射杀了驸马。”
还没等疏图反应过来,安邦的人已经团团围住了疏图和行云,由颐从人群里挤出来,冲到宋自牧身边,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想去摸一下宋自牧,但又不知该摸哪里才好,轻寒虽然行动不太方便,但还是赶到由颐身边,一把抱住了浑身颤抖的由颐。
敦临也跟了上来,站在一旁,看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