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敦临几人出来,时介迎上来,小声说道:“公主去女监探望随王妃了。”
敦临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又带了众人朝女监方向去了。
辛妙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得到表兄的人又如何,他的心,永远在我这里。”
“他的心,应该更多是宋家和他的前程吧。”由颐说道,“否则当初何必放弃你,又何必每天想方设法讨好我,又死活不同意和离呢?”
“你除了有公主身份还有什么值得表兄留在你身边?”
“我今日只问你一个问题,当初想射杀我的,是你还是宋自牧,或者是你们合谋?”
辛妙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后面的敦临和疏图几人面面相觑,原来在由颐心目中,她从始至终依旧认定,当初想射杀她的,就是辛妙人和宋自牧。
“表兄一定说不是他吧,”辛妙人停下来,冷笑道,“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要让你们永远互相憎恨互相猜忌。”
“父王让太子全权处置随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从我嫁给赵孚嘉那天起,我心已经死了,你不必威胁一个死人了。”
“当日想射杀长姐的,不是驸马和随王妃,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随王。”敦临说道。
由颐和辛妙人都扭头看了看走过来的敦临几人。
“孚嘉?”由颐似乎颇为吃惊。
辛妙人似乎并没有太惊讶。
“他要清除掉本王身边所有人,叶家、褚家、师家,连长姐也不放过。”
由颐浑身似乎打了个冷战,差点倒下来,一旁的随从赶紧扶住了由颐。
“这的确是他的手段,他心狠手辣,才能超群,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可惜时运不济,功亏一篑。”辛妙人叹息了一声。
众人看了辛妙人一眼,如今孚嘉和辛妙人应该都觉得自己是将死之人,说话反倒也没什么顾忌了,倒也难得地听到一些不一样的话。
“走吧。”敦临拉过由颐说道,“长姐不必再执着于过往,日子还是要朝前看的。”
由颐看着敦临,却是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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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狱中出来,由颐叫住敦临道:“太子一定无法对孚嘉狠心吧。”
“父王让本王全权处理时,特意问起乘风姑姑,顺便提到了当年晟王谋反之事,父王的意思就非常明显了,他希望本王能效仿祖制,对孚嘉网开一面。”
“那太子准备如何处置?”
“让他们回洪河郡,贬为庶民,此生不再来相见。”
“可惜孚嘉他是不会感激太子的。”
“本王不需要他感激,只希望他能安稳地在封地度过余生,不要再生事端,本王不想如他一般造下杀孽。”
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由颐伸出手去接了一番,然后又伸出舌头,终于接住了一片雪花,由颐砸吧了一番,笑了起来,众人看她的神色,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记得吗,有一年的雪特别大,我们在白鹿湖上打雪仗,可真好啊。”由颐并没有看任何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要是能回到过去就好了。”
疏图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
“现在也很好啊,一切都尘埃落定。”敦临轻松地笑道,“而且,现在回去,有太子妃在等本王。”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那太子赶紧回去吧,不要让太子妃等太久了。”由颐说道。
“长姐不跟我们一道去一趟昭明馆吗?太子妃今早还同本王说,有些时日没见你了。”
“等几日我再去找她吧。”
敦临也没有再多说,便同疏图几人一道上马走了,疏图回头看了由颐一眼,见她还怔怔地站在原地,只是很敷衍地同众人挥了挥手。
由颐一直认为宋自牧是当初想杀她的人,但她没有对敦临或疏图他们倾诉过她的恐惧和憎恨,那这么几年,她是如何面对宋自牧的,又是如何与宋自牧同榻而眠的。
疏图突然一阵揪心,对由颐充满了无比的怜悯和疼惜。
雪越下越大,远处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这场雪是否就能埋葬了所有的肮脏和罪恶,只为由颐留下一个洁白而崭新的世界呢。
疏图也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飘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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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昭明馆,里面的人一阵忙乱地跑来跑去。众人一愣,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都紧张地往里走,敦临径直来到轻寒的房间,却看到轻寒一脸笑意地坐着,张博同许多人也在一旁笑着。
看到敦临,轻寒一下站起来,旁边的宫人惊呼起来,轻寒忍不住又笑起来。
“发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