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敦临也不敢自作主张,便马上带了魏正国去天泰宫面圣,赶到天泰宫时,黄门说陛下又留宿在仙霞宫。
众人一听,马上又调头赶去仙霞宫,等赶到时,仙霞宫宫门刚刚关了,敦临表明自己是太子,有特别紧急的情况要面见陛下。守卫回了一句:“陛下说过了,谁都不许打扰。有再紧急的事,也等明早再说。”
众人面面相觑,怪不得皇后派人来告知由颐的病情会吃闭门羹,连太子亲自前来都吃了闭门羹,更别说其他人。
敦临当下就脸色一沉,以往在天泰宫,虽说也是正常的关宫门,但若真有异常紧急的大事,哪怕是半夜陛下都会起来处理,而且门人守卫们知道事关重大亦不敢怠慢,但如今到了仙霞宫这般,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走吧,”轻寒对敦临说道,“我们先回去想一个万全之策出来。”
敦临看了仙霞宫一眼,叹了一口气,对连翼说道:“你派人去将大鸿胪和庞先生都请到昭明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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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中烛火通明,敦临和陈俊的神色异常严肃,魏正国所说的事情非同小可。但既然乘风一并索契母子向大雒求救,不去救助似乎也说不过去,尤其赵太后还是宗室之女,而乘风所冒险之事,亦是为大雒筹谋,大雒若不回应,日后谁还敢对大雒忠诚。
但大雒若要出手,不能是直接派大批的军队去接人,这样势必会打草惊蛇。但若派的人不够,路途如此遥远,北迟人若得到消息一路南下,一路上大雒亦没有足够的力量来确保众人安然无恙。
另外,就算是平安接回索契母子,北迟势必很快就会知道,也就意味着大雒与北迟的战争将再次一触即发。而且很有可能,及奚也会被卷进来。当然,前提是及奚与大雒站在同一阵营,若不是一个阵营,大雒还要考虑乘风的安危。
总之大雒如今是进退两难,处处受限。
“如今我们首先面对的问题便是,从及奚到大雒,漫长的道路上,我们在哪里接应他们?派多少人?如何接?才能最终将他们安全护送回来?”敦临说道。
如陈俊所说,从大雒到及奚这条路,大多数路程是万里荒漠无人烟,但北迟人却是无处不在,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跑出来,而且数目不固定,轻则抢了钱财,重则要了性命。若是没有足够多的护卫,便是危机四伏,更不用说万一身份泄露后的危机了。
“若是一路上有使者或校尉领护屯田之责,派一些士兵去接人,原本这些都不是大问题。”陈俊说道,“这几年臣同陛下提过多次,但陛下都没有下定决心要深度介入西境,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如今来看,即便我们不想深度介入西境,西境也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西境屯田之事迫在眉睫了。”敦临也若有所思道。
庞术点头道:“若果真屯田,这对西境各国亦是一个暗示,大雒便是要在西境与北迟对抗了,北迟不会再如从前一般明目张胆南下抢劫各国,西境各国日后也大可放心同大雒往来,而不必时时担心北迟的报复了。”
陈俊点头道:“但如今西境各国同大雒之间都算不得紧密,谁也不会同意大雒置使者在自己国家,这等同于公然同北迟翻脸,谁都不想冒这个险。”
疏图突然想起当年在南迟的情景来,心下一动:“多年前我们从居偌出发,途经南迟。虽然当时因为战争而破败,但仔细想想,接北迟、临居偌和息衢,通西境,哪里有比南迟更好的地方了。当年南迟一直自请入大雒,但据我所知,大雒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你的意思是?”陈俊疑惑道。
“其实不如在南迟设立校尉屯田,一来表示对南迟的重视,日后亦有派兵的自由。而且南迟离大雒不远,进可攻退可守,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众人都抬眼看了看疏图,陈俊思考片刻后,有些迟疑道:“我们此前亦考虑过南迟,但此事亦需要从长计议,南迟校尉一职非同小可,要懂西境各国,亦要忠诚于大雒,我一时也想不到谁能胜任此责。而且眼下索契的事情迫在眉睫,怕是等不到这么久。”
疏图说道:“若大鸿胪觉得可行,眼下倒是有一个十分契合的现成的人选。”
陈俊疑惑地看着疏图,疏图便笑道:“及奚王子卓尔。太子亦见过他,他对西境和大雒甚至北迟都了如指掌,年轻时在及奚也是一国大将,又擅经营,能力才干都不在话下,加之早已自请族人入大雒,亦不必担心对大雒的忠诚。”
敦临连连点头道:“卓尔的确可用。”
陈俊思索片刻,也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疏图便继续说道:“其实提议卓尔还有另外一个大胆的想法,此番卓尔的族人亦要从及奚出发来北阳,只要事先沟通好,索契一众完全可以混入族人的队伍中,若卓尔成为校尉,他可以领着士兵大摇大摆去接族人而不会引人怀疑。为了保险起见,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