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盗贼一定是轻寒,安邦后来不知抓了个什么替死鬼,大家也就都不提了。但这次在四通县,敦临这般心急地出来找盗贼,怕也是心中隐隐期待还是轻寒吧。
蹲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动静,众人便起身去另外一家富人家附近看了看,同上一家一样,这家也有家丁护院举着火把在四周走来走去,很是警惕。
“她若想进去,这是拦不住她的。”敦临脱口而出道。
众人都没有接话,敦临自知有些不妥,便觉有些尴尬,疏图便找了个话题搪塞道:“还是应该让公主和执金吾跟着一起来的,有他俩在,时间就不至于这么难熬了。”
连翼和行云都笑了起来,敦临说道:“安邦的嫌疑还在,让他再老实待几天也好。至于长姐,我是想她同驸马好好待在一起好好培养感情。再说了,驸马身子弱,万一碰到危险,我们还能自保,他怎么办,白天的时候你们又不是没见到他掉下马爬不起来的样子,长姐都亲自下马去捞他了。所以啊,我可不敢拿长姐的幸福开玩笑。”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敦临的用心,此前疏图一直疑心敦临是不是对宋自牧有些隔阂,故而一些事情要避开他,现在来看,倒是自己多心了。
众人待了一会也没有发现什么意外,眼见太晚,众人只得无功而返。回来的路上说起了在上邑时抓盗贼时夜遇轻寒的事情,敦临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很轻很轻,但在安静的深夜里,却听得如此清晰,包含了无数难以言说的遗憾和情感,疏图听着心中也跟着叹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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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府衙已近子时,四下都极为安静。众人都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了,回来后也都蹑手蹑脚没有惊动任何人各自回屋睡觉。疏图同行云回屋的时候,隐约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影站在一处说话。
“好像是驸马同孙辰。”行云仔细看了看说道。
行云的话让疏图一个激灵,一下睡意全无。疏图赶紧拉了行云躲在暗处,看了看远处的两人,的确是宋自牧同孙辰,但因为太远,也并不清楚二人在说什么,但很快二人便分开了。
“这么晚了,他们二人怎么会在一起说话?”行云疑惑道。
疏图想了想道:“如今我们住在府衙中,平日里说说话并不奇怪。别管宋自牧的事了,他本来对我和公主有些误会,如今他们二人好不容易关系看上去融洽了一些,我就尽量离远一些。”
“也罢。”行云说道。
“但日后可以多留意下这二人,”疏图顿了顿说道,“对他,我总是不能全心地信任。”
虽然头天睡得太晚,第二天众人还都按时被叫了起来,疏图刚刚去找敦临吃早饭,刚到饭厅,敦临便递给疏图一封信,说是一早就有人秘密送了信过来。
疏图打开信看了看,虽然没有落款,但疏图一眼就认出这是仲衍的字迹来。仲衍在信中详细提及了孙辰的过往,除了师韦查到的所有官方的资料,原来在二十多年前孙辰曾经是辛平的家奴,其本名叫辛辰,后来辛平为他洗清这段历史,用了孙辰的名字入仕。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似乎也验证了众人心中对孙辰的许多不信任的猜疑的来源。
“仲衍永远都知道本王需要什么,也永远都能发现别人无法发现的秘密。”敦临忍不住赞叹道。
疏图有些惭愧,与仲衍相比,自己在敦临身边简直一无是处。
连翼把信放在火盆里烧掉了。
“若仲衍能一直在我们身边就好了,”疏图忍不住说道,“那许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敦临叹气道:“这么一说本王有些想他了,要不,等这边的事情办完后,我们去同昌一趟如何?从这里去同昌不过一二百里,不会花我们太多时间。”
疏图突然有些雀跃起来,脑海中想起了仲衍的眼神,没来由地突然脸色一红,看了看旁人,似乎也没人注意她神色的变化,自己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也要去,我也想仲衍和大嫂他们了。”由颐的声音传了进来。
众人笑着望去,由颐同宋自牧一并安邦几人一起走了进来。疏图看了看宋自牧,想起仲衍信中的内容,突然明白过来,若孙辰是辛平的旧人,那宋自牧同他熟络也不奇怪,但为何宋自牧也对所有人隐瞒了他们的关系。
“昨晚我们三人都早早睡了,没等到你们回来,你们可查到些什么?”安邦问道。
疏图和行云对视了一眼,宋自牧同孙辰见面的事,显然不想让人知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什么也没查到,今天我们会再出去一次。”敦临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