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告知雒国陛下在北迟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他与赵太后如今里应外合,索契已成为傀儡并且成功挑起北迟内乱。连城要求灭掉北迟后将太后许配给自己,并且处死索契。
信件被送到索契手中,虽然连城与太后均矢口否认并提醒索契这一定是弋罕的离间之计,但原本就因为谣言而一直与连城保持距离的索契,便越发怀疑连城来,所有连城的建议均不再采纳,甚至将太后软禁了起来,不再让他们接触。
弋罕此时便放出风声来,说只要索契交出连城和庞术等雒国奸细,他们便会退兵。为求尽快平息战事的索契便绑了连城一众送到了弋罕的大营中,要求弋罕遵守诺言退兵。弋罕马上撕破脸连夜反攻,没有了连城的索契节节败退,很快便重新退守都城,此时送信的侍卫被发现是弋罕安插的奸细,索契这才知道中计,便求助于太后,太后建议他赶紧派人送信到雒国,请求支援,但都城已经被死死围住,信件根本送不出去。
弋罕并没有马上杀掉连城等人,只是先让人押送连城一伙人北上浑佐部。在半路上,众人在连城的指挥下,终于找到机会抢了押送士兵的马和兵器,一路狂奔南下,中途多次与追兵恶战,死伤大半,剩下五十多人历尽千辛万苦冲出重围,眼见雒国关隘在望,没想到弋罕派人带了五百士兵亲自追来,连城带领已经筋疲力尽的众人与五百人血战,最后全军覆没。
在此之前,连城对众人说,无论是谁能够活着,都要将这里的消息带给陛下和太子,让他们来救剩下的人,以及赵太后。
与弋罕五百人的大战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庞术躲在死人堆里装死躲过了弋罕的追捕。等到了夜里,庞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没有食物,没有马,不知道方向,在大漠中胡乱走了很多天,终于碰到一个西境商队,跟在商队后面进了关。原本庞术想跟各地馆驿借补给回上邑,但因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也不认识谁,而且形同乞丐,没人相信他是使臣,所有人都把他当疯子。他只得一路乞讨,在垃圾堆里捡吃的,跟野狗争食,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了留一口气回上邑来告知陛下在北迟的变故。而他也不辱使命,终于将消息带了回来。
“你说我父亲战死了是吗?”已经泪流满面的连翼强忍住巨大的悲痛问道,“怎么可能呢,我此前收到了父亲的来信,太子亦收到过,他都说快要回来了。”
庞术悲痛地说道:“我夜里从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亲眼看到过连将军的尸体,可惜实在无能为力,无法带他回来。”
敦临也强忍住巨大悲痛问道:“我们在北迟的探子,为何没有送来这些消息?”
庞术摇摇头:“都城被围,索契的消息送不出来,外面的消息都被弋罕控制,而且路途遥远,消息来之不易。如今北迟的形势或许又早已发生了变化,我们的人到底有几人还活着我们一无所知。”
敦临立刻起身道:“形势紧急,先生先沐浴换衣服,我们一同进宫面圣,商讨如何应对之策。”
一旁早有人过来引了庞术下去。众人都沉默下来,这是所有可能中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
敦临与庞术进宫去了,行云送疏图回图南后便去找乘风了,疏图想着方才庞术说的弋罕与索契同雒国使臣之间的事情中,内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源自何处,疏图也说不上来。
另外还有宋自牧和由颐的事情,围猎事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此事外人并不知情,但对牵涉其中的几人来说,过去那么久也没有一个定论,就算宋自牧辛妙人与此事无关,那总归有人对此负责,眼见大婚日期将近,莫非陛下真的不不知道真相的境况下,还将公主嫁给宋自牧吗。
还有轻寒的事情,想来现在已经离开上邑了吧,她与敦临之间,果然就无疾而终了吗,不知道各种事情缠身的敦临此刻心情如何。尽管有各种情愫,但疏图知道也绝无可能,但若是敦临不开心,疏图也不觉得自己能有多开心。
以及迄今为止依旧没有任何有关尉广叔父的线索。如此多事情交织在一起,疏图觉得或许自己也未必比敦临好过。一时感觉无比郁闷,中饭也没有好好吃,也一直没见敦临回来,行云亦不见踪迹,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
疏图和承欢出门去看,看到张博带着昭明馆的一些守卫在询问几个士兵模样的人:“你们从昭明馆拿人,是否得到太子的应允?”
其中一个为首的士兵说道:“方才已经给大人解释过,卑职是奉陛下之命来拿人,太子亦是知情的,太子眼下还在天泰宫,詹事自可前去确认,还请詹事不要妨碍卑职拿人。”
疏图心中一沉,便硬着头皮问道:“几位进入图南,是要拿谁?”
“居偌侍子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