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在家养伤有些无趣,疏图便问起行云和乘风的情况。行云说已经原本计划好公主大婚后两人就回僕州,也就是乘风的老家。不过听说公主和宋自牧亦要回一趟东海郡宋自牧老家祭祖,乘风要陪二人先回东海郡,等从东海郡回来后再去僕州,届时两人会在僕州举办一个简单的婚礼后再回上邑。
疏图像想起什么道:“陛下赏的城南的宅子,我们一直还没有去看过,不若今日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情形。若是方便,你们回来后就住在那里好了。”
行云拗不过疏图,看她也不方便骑马,便找了马车,二人往南出城,慢慢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在城南郊外一个叫齐家庄的地方找到赏赐的宅子。
与二人想象得不一样的是,这房子外面已然十分破败,房顶的瓦片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大门上结满了蛛网,一看就是多年未有人居住,行云费了很大一番工夫才推开了尘封许久的大门。
疏图起初有些疑心是不是弄错了,让行云拿出地契房契看了一圈,又在四周去寻了一遍,才确认的确是这一间没错了。二人进来看了看,房屋不算大,但也不小,因为常年无人打扫,庭院里已经堆满枯枝烂叶,杂草丛生,时不时有老鼠窜出来把疏图吓得半死。
行云用脚扒拉了一番地上,看到一个破败的匾额,上面的字体已经都烂掉了,依稀可辨出上面的三个字“朱玉轩”。
“应是‘珠玉轩’吧,左边那半个玉字怕是烂掉了。”疏图嘟囔道。
行云也不置可否,便继续往前走,从庭院进去是一个小庭院,庭院里有一个小亭子,但亭子也因为久无人打理,已经坍塌大半,歪在院子中。院子中有一口井,井上还有一块石头,看来也是荒废了。
而廊下各个屋中的景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窗棂已经全部坏了,常年的雨水飘进来堆积在房屋中,有些地方已经发霉变烂,踩上去就碎掉了。整个屋子若要翻新重修,肯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到底是多少年没人住了?”行云叹了一口气。
“看来需要大的修整了,这需要不少钱吧,我们可还有足够的钱?”疏图问行云道。
行云想了想说道:“怕是修完这宅子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疏图苦笑道:“当日还不如求陛下直接给我们一斛金珠,如今这宅子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了,还不能弃之不顾,那就是大不敬了。”
二人又四处看了看,然后前后门出来转了一圈,这才发现,说是南郊的齐家庄,但这周围一二里之内,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户人家,比起热闹非凡的都城,这里就很偏僻了。
行云征求疏图意见道:“日后我们还是住在图南吧,这里毕竟还是不太便利,离城有些远了。”
疏图说道:“其实真要修整完做婚房还是不错的。虽说是远了些,但这样你们也不用去租房子。平时我们亦都住在城里,但每逢休沐,你们便可以来这里,顺便帮着看房子了。”
行云唔了一声道:“此事我得先与乘风商量一番。”
疏图笑道:“还未结婚便要先处处先问过妻子,日后我这个做妹妹的,怕是没什么地位了。”
行云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但笑容中尽是甜蜜,这让疏图颇为嫉妒。
“下次过来我们记得带些工具来收拾收拾这里,好歹也算我们在这大雒有个自己的落脚地。”
晚上二人回到昭明馆,正好在门口碰到张博,疏图便跟张博说起了自己刚刚去了那座或许应该叫朱玉轩的宅子,张博想了想,问行云要地契看了一眼,突然一惊道:“这似乎是此前尉广王子的那所宅子?”
疏图感觉浑身的血往脑门上一涌,急忙问张博道:“詹事方才是说的尉广王子,说的可是此前居偌的尉广王子?”
张博确定地点头道:“正是,据说王子给这所宅子取名叫朱玉轩,旁人以为王子写了错字,提醒他应是‘珠玉’,但王子并不理会,由是印象深刻。”
疏图已经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原本此前四处打听尉广叔父的下落都毫无头绪,因为时间太久远,大家根本就不记得了。如今竟然就这样不经意间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那么陛下为何要将叔父住过的朱玉轩赏赐给自己,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说起来也很巧,尉广王子是我的堂叔父。”疏图小心翼翼地说道。
张博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我早该想到此,只是时间久远,之前的确是没想起来。”
疏图抑制自己的情绪,飞快地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问道:“想请问詹事可知我叔父在上邑时是怎样的情形?”
张博说道:“有一二十年了吧,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时候的尉广王子,大约跟你们如今差不多,也是一二十岁的少年模样,聪明俊秀,风流倜傥,文治武功都属上乘,颇受陛下喜爱,在宫中伺候没两年,陛下便许他住在宫外,也不必入侍。因为他是陛下的红人,故而很多达官贵人都想方设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