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牵过承欢,随行云一起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疏图和由颐,看二人出去了,由颐嘟囔道:“你这屋里太热了。”
“我素怕冷,故而让人多加了一些炭。”围着火盆的疏图有些不好意思道。
“怪不得大热天的时候你都穿一堆衣裳。”由颐漫不经心道,“男人不应该都是浑身冒火的吗?”
疏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你用的是什么熏香,味道好特别。”由颐四下看了看。
“是鬘华。”疏图拿来几个香包,递给由颐。
由颐拿在鼻子边嗅了嗅:“好闻,归我了。”
“明年给你多收集一些,多做些香包,可以帮你驱虫,还能安眠。”
由颐盯着疏图,神色怪异地笑道:“在我们这里,若是女子送人香包,是表达爱意的。”
疏图一愣,支支吾吾道:“我,我是男子嘛。”
由颐大笑起来,然后使劲弹了疏图的脑门子:“傻不傻啊。”
疏图揉着脑门道:“我都给你香包了,你还弹我。”
由颐看了看门口,暂时没人进来,便悄悄凑过来,低声问道:“我问你,行云昨天说,他没打算在这里娶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疏图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刚好是跟行云谈过,但是,要告诉由颐他的真实想法吗?以由颐的性格,她一定认为都是借口。
疏图灵机一动回答道:“公主为何不直接去问行云呢?”
由颐哼了一声道:“行云那个人,嘴巴紧,什么都放在肚子里,就算去问他,他能有真话告诉我吗?但你不同,他或许会告诉你,所以问你,是最合适的。”
疏图惊讶地看着由颐,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看着疏图惊讶的神情,由颐顿了顿,继续问道:“那换个问题,上次我让你问行云他对乘风姑姑的真实想法,他是如何回复你的,他是不是对乘风姑姑有意?”
疏图犹豫了半天,才小声回复道:“我不知道。”
由颐气得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疏图道:“你们主仆都是没个真话的人,一点都不爽快。”
疏图看着气冲冲的由颐,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干陪了半天笑脸。
由颐笑着使劲揪了一下疏图的脸,疏图笑着求饶,脱口而出道:“那你喜欢宋公子吗?”
由颐揪着疏图的手一下停住了,很快便松开来,然后由颐看了一眼疏图,慢慢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犹豫了一下,便还是坐了下来,神色黯淡道:“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难道我还能自己选吗?”
疏图心中一酸,但面上却强笑道:“论家世、才学、相貌,宋公子都是这雒国一等一的,陛下肯定会为公主选最好的夫婿的。”
“最好的?”由颐哼了一声道,“他这么好,你嫁好了。”
疏图脸一红道:“公主说笑了。”
由颐仔细地盯着疏图的脸看了看,冷笑道:“没错,父王为我选的夫婿,自然是这大雒一等一的,日后我也会幸福美满的,不劳你挂心了。”
疏图听由颐的话中讥讽之意甚重,又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得由颐不高兴了,便又不敢说话了。看疏图不说话,由颐越发生气起来。
乘风和行云正好推门进来,还没等二人开口,由颐气鼓鼓地对乘风说道:“我们走。”
乘风看了一眼疏图,疑惑地跟了上去。疏图和乘风赶紧起身送走由颐和乘风。
“公主好像生气了,”行云说道,“你怎么惹她了?”
“我也不知道啊。”
“唉,你真是完全不懂怎么哄女人啊。”行云一副讪笑地看着疏图。
疏图看着一脸讪笑的行云,恨不得把他打一顿才好:“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是谁一看到乘风就面红耳赤,话都说不出来。”
行云示意疏图别说了,但刚刚进屋的承欢早已听到,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为了给行云缓解尴尬,承欢对疏图说道:“方才乘风姑姑交代奴每日伺候王子一些例行的事情,她说,若有疏漏的,让王子和顾侍卫时刻提醒即可,着奴尽心照顾。”
疏图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方才由颐的事情,便赶紧把承欢打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公主身边的随从突然来昭明馆,着疏图和敦临都快些去西市,问了原委,才知原来是皇后一早派人带由颐出宫,说是去逛街买些东西,等到了西市,由颐见到了宋自牧,才知原来是皇后安排二人一起逛街,便赶紧让人来昭明馆求救。
众人皆觉得好笑,虽然并不想去蹚此浑水,但若今日不去,恐怕明日由颐就会来闹将,到时每个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便只好随来人又一齐出发去了西市,在西市找了一圈,终于找到由颐和宋自牧,除了各自的随从,另外还有一个皇后宫里的随从跟着,看到众人,由颐眼睛发光道:“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