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当日那个玉佩,当时是给了由颐,那这么说来,其实也不对,想到这里,疏图赶紧问道:“那,当日那个玉佩……”
由颐白了疏图一眼道:“放心好啦,已经替你还给太子了。”
敦临笑了笑道:“那个玉佩,本王与长姐一人一个,只是刻字不同,旁人看不出差别的。当日长姐换了衣衫,正好没带在身边,这就是为何当日姑姑会误会。”
疏图留意到敦临腰间正好挂着那个玉佩,再看由颐,也挂着一个同样的玉佩,一眼看去,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疏图恍然大悟。
看着疏图的神色,众人便又拿当日西市的事情说笑了一阵。末了,敦临说道:“无论如何,本王要谢谢你,这个玉佩还是父王送的,若是丢了,母后该责骂我们了。”
疏图心中一阵欣喜,总算是帮敦临做了一件好事。
由颐冲着刚来的那个随行公子说道:“仲衍,你今日怎么来了?”
“来看看。”仲衍淡淡地回答道。
疏图一怔,扭头去看了那个公子一眼,原来他便是仲衍,方才竟然没有注意,但一旦注意到他,却觉得此人颇有压迫感。与敦临连翼的温柔可亲不同,这个公子一脸冷清,眼神犀利,年纪虽跟行云差不多,脸也是少年的模样,却又偏偏觉得他如历尽千帆一般的沉稳淡定。
仲衍似乎觉察到疏图在看自己,便也看了过来,疏图见仲衍看过来的眼神,虽然淡漠,但偏偏就如同可以洞穿自己的的心思一般,令人不敢直视,疏图心虚,赶紧把目光挪到了别处。
“对了,疏图,他便是仲衍,”敦临介绍双方道,“仲衍,他们便是疏图和行云了。”
疏图和行云赶紧同仲衍行礼,仲衍微微颔首回礼,也没多说什么,算是见过了。
孚嘉和一众皇亲国戚的公子们也姗姗来迟,疏图看到孚嘉一众,也赶紧行礼,孚嘉身后一个公子笑道:“还以为何方神圣做了太子新伴读,搞了半天就么个干瘦的小子。”
疏图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肩膀。
由颐提高声音道:“黎英,干瘦这个词儿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众人哄堂大笑,黎英看了一眼由颐不吭声了,孚嘉身边另外一个公子说道:“人不可貌相,既有资格做太子伴读,想来也有过人之处,想问问疏图王子,君子六艺,王子最擅长的是哪些?”
众人都看了过来,都想听听这个太子伴读到底强在哪里,在众人注视之下,疏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她并不想与人逞强炫耀而将自己推到众人注视的位置,对她而言,越是低调和黯淡便越是安全。但更重要的是,除了骑马射箭,其他的,如今也不敢说比谁要强。
正在疏图尴尬不已之时,敦临解围道:“太子伴读,家世背景、才华才能虽重要,品性修为更重要。另外,既是本王的伴读,那必是本王喜欢的,与本王投缘之人,这些都不可或缺。日后大家自然是有大把时间来了解疏图。”
疏图感激地看了敦临一眼,心中也有些许的欢喜,原来自己竟是敦临的投缘之人。
敦临虽是替疏图解了围,但这个回答的话外之意其实就是疏图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个回答不仅让孚嘉一众,连由颐和乘风几人似乎都有些失望,她们原本也觉得这么个人必然是天赋异禀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平庸,没有一处拿得出手。
正在这时,庄太傅带着助学到了,众人便赶紧进屋,一一与太傅和助学行礼落座,连翼和行云也在后面里找个地方坐下来。
太傅看了一眼仲衍道:“仲衍今日怎来了?”
仲衍朝太傅见礼,还没等仲衍回答,由颐便替他回答道:“他有兴致便来,没有兴致便不来。老师便当他不存在,不必理会他了。”
众人看了一眼仲衍,孚嘉叫道:“是怕新伴读超过他,便来打探下底细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仲衍倒也不以为意,并未吭声。
太傅看了看一旁的疏图道:“你便是新来的太子伴读疏图?”
疏图赶紧起身再向太傅行礼,老师便问道:“此前都学了哪些书?”
疏图看看老师,又看看敦临,嗫嚅了半天,说道:“在居偌时略略学了一些《通典》开蒙,在侍子府略学了《明经》和礼仪。”
太傅看了疏图半天,没有等到疏图的后话,便问道:“除此之外呢?”
疏图小声道:“没有了。”
太傅摇摇头道:“如此若要短期内赶上大家的进度,怕是难了。”
孚嘉和一众公子们都偷笑起来,由颐扭头狠狠瞪了孚嘉和众人一眼。
敦临见状,便说道:“疏图在居偌所受教育,自然是西境和居偌的文化了,太傅不能拿我大雒文化来要求他的。如同我们任何人若是去了居偌,亦是如此。”
太傅叹气道:“也没办法了,这样吧,放学后,再给你开些书单,你要勤勉些读书,一年半载的,或许能赶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