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真的知错?”
“真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胡言乱语,对皇帝不敬,小青青原谅我吧。”
柳山青右手一翻,叠好的白绫、装有特制鸩酒的黑色小瓷瓶凭空出现在掌心。
“秦王想要哪个?”
施然讪笑道:“不用这样吧。”
“秦王不知错。”
“……”
施然看着柳山青清冷的侧颜,一咬牙拿过柳山青手里的黑色小瓷瓶,拔掉木塞,仰头,吨吨吨的灌着。
柳山青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施然真的会喝,还喝的这么猛。
要知道柳山青拿出来白绫鸩酒,就是做做样子,打算等施然再说几句好话,哄哄她,这事就算过去了。
现在见施然为了求她原谅,猛灌她亲自调制出来的苦酒,柳山青顿时什么火都没有了。柳山青一把将酒瓶抢了过去,深褐色的酒水撒了施然一身。
施然五官皱成一团,刚想说话,却是呕得一声,捂着嘴,跑进卫生间,咚得一声跪在马桶前,抱着马桶一阵狂呕。
柳山青提着一大桶没开封的矿泉水,走到施然身边,蹲下来,轻柔地拍着施然的背。
施然脸色苍白的说道:“你……你是……呕……你是怎么调出来的,真特么的苦!”
施然都作弊,故意用嘴巴堵着瓶口,不让酒水出来。结果,漏进施然嘴里的一点酒水,还是让施然瞬间破防。
柳山青扭开矿泉水瓶盖,递给施然说:“喝点水。”
施然接过矿泉水桶,笑问:“不生气了吧?”
“秦王如此诚恳,朕再生气倒显得朕小气。不过秦王……”
柳山青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喝了一小口水的施然又呕的一声,扒着马桶,将喝的水全吐出来。
太苦了。
柳山青心疼的看着施然,右手愈发轻柔的拍着施然的背。
她亲自调制出来的鸩酒有多苦,她最清楚。当初刚调制好,玉儿养的狸奴贪嘴,趁人不注意尝了一口,结果就被苦的翻白眼,半条命都没了。
好在施然刚才耍赖,没喝多少,要真如看到的那样猛灌,柳山青还真担心施然身体会出问题。
至于柳山青为何能知道施然耍赖,自然是在抢走酒瓶时,感受到酒瓶的重量。
十分钟后,施然脸色苍白的瘫在沙发上。柳山青坐在旁边,关心的询问:“要喝水还是饮料,或者吃点甜的东西?”
施然尝试性的握住柳山青的手,说:“饮料、糖果再甜,也甜不过我的小青青。只有小青青能解我的苦。”
柳山青看着施然没说话,但没有挣脱施然的手。
施然笑容变得灿烂。
柳山青白了施然一眼,转身面向电视,电视上《大秦帝国之裂变》已自动播放第二集,正演到秦献公授赢渠梁兵符,决定退兵一幕。
柳山青柔若无骨的左手还由施然握着。
施然坐起来,陪着柳山青一块看电视。施然的右手不时摸着肚子,肠胃仍在翻江倒海,喉咙里不时涌上酸水。
柳山青注意到施然的小动作,红唇微张的问:“坐着不舒服?”
“有点,可能是坐着挤压到肠胃了。”
说着,施然还适时地干呕一声。
“喝点水?”
柳山青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水杯。
“不用了,喝了容易吐。”
柳山青收手,静坐几秒,后倒,靠着沙发背。
施然一愣,笑着跟着倒了下去。
“小青青,真好。”
柳山青板着脸,傲娇道:“朕只是坐累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小青青这个人就非常好,”施然说,“毫不夸张的说,小青青是我遇到的所有女人里最好的人。”
柳山青轻哼一声,嘴角微扬。
屋外明媚的天空忽然又变得暗沉,时而还响起一声惊雷。电视上的《大秦帝国之裂变》自动播放到第五集。
施然搭着好似一直含着黄莲的嘴巴,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柳山青聊着有关《大秦帝国之裂变》这部电视剧,聊着有关大随的事情。
柳山青认真回答着,有关大随的一切。她的坐姿不再似一开始那般僵硬,多了几分自然。
贴着沙发,一直并拢的双腿,虽然依旧并拢,但已自然地向前伸出一些,不再贴着沙发。
施然仍然握着柳山青的左手,且不知何时将柳山青的左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施然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摩挲着柳山青的手指。柳山青默认了施然的行为。
屋外又响起一声惊雷,有些暗沉的天空却是明亮了一些,又有几缕阳光照射进来。滴滴的汽笛声逐渐响亮,看样子是有一辆汽车向这个方向驶来。
施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屏幕,震动,响起轻快的来电铃声。施然坐起来,伸手拿电话。
柳山青无奈的看了眼施然。
狗东西,都有人打电话了,还不松开朕的手。
柳山青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施然为何这么喜欢握?
今天都握好几个时辰了。
“是我,我在家,好……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