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兮萤被夙九儿扶着刚出来,见门外一株大榕树下站着一个黄衣女子。
此人一身金黄行装,雍容而华贵,典雅而端庄,站在那里,就像一顿开得正盛的牡丹,是如此惊心动魄,连拂过她的风也沾染了贵气和香气,沁人肺腑!
黄衣女子见蓝兮萤走出,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如和熙的春风,让见着的人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熨过似的舒服体贴。
夙九儿见是她,兴高采烈地给蓝兮萤介绍,“她就是生宗宗主,玄若仪师姐。”
玄若仪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明艳动人的笑容,上前,看着蓝兮萤笑意更甚:“看来你就是水寒山庄的蓝师妹了,进门第一天就被罚,你呀,果然不同凡响!”
“哈哈……”脸皮之厚如蓝兮萤,也被这位玄若仪师姐的温柔给折服了,难得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出话。
天呐,生宗的宗主是这么好的师姐,可以可以,来对地方了!
“师妹,幽荧圣使在生蘼殿等你呢,随我来。”
“幽荧圣使叫我干嘛啊师姐?”
“圣使听闻你拜入了生宗,特意在生蘼殿等你,说有一些话要跟你讲。”玄若仪随即召出一把金光四射的的仙剑,把蓝兮萤搀扶着站了上去,又对夙九儿道:“小九,我和蓝师妹去生蘼山,幸苦你了,你就先回去吧。”
夙九儿对玄若仪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连连摆手道:“不幸苦不幸苦,师姐你们俩就去吧!”
玄若仪点点头,随即御剑而起,载着蓝兮萤去生蘼山。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剑上,蓝兮萤几乎是十分懒散地整个儿倾在玄若仪身上的,玄若仪也毫不介意,反而始终温柔细心的保持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姿势,以便让她靠得舒服。
蓝兮萤十分无聊地半眯着双眼道:“你这把剑不错呀,叫什么名字啊师姐?”
玄若仪还是微笑着:“它叫抚光。”
“抚光?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蓝兮萤觉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
玄若仪轻笑道:“不过是个名字罢了,对了,你的伤……”
说起这个,蓝兮萤顿时摆出一副苦瓜脸,满脸晦气,抱怨道:“哼,她罚我罚得这么重,我这伤啊,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这位玄若仪师姐身为生宗宗主,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宗主的架子,待人永远这么和颜悦色,蓝兮萤不自觉早就与她混了个熟。
玄若仪闻言不语,单手轻轻覆上她的背,给她源源不断地渡真气:“那些不是普通的戒尺,你看到尺上那些咒文了没有?那些是咱们生宗精通咒术的长老亲自设下的火行咒,打在人身上,会生出火苗儿钻入体内,造成极大的烧灼痛楚,没有半月不会消退,若是施罚人打的时候在尺上催入一些灵力,可能还会让人造成很重的内伤!”
蓝兮萤一阵鬼哭狼嚎:“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打过呢!”
“放宽心,那既是生宗之法火行咒,我便以水行咒解,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嗯嗯!”
“你啊,敢在烛照圣使眼皮底下违规逾矩,我觉着罚你都罚得轻了。”这句话,玄若仪说来颇有玩弄的意味。
“哇!你们荼蘼峰都是这么虐待弟子的吗?天呐……”
“五峰的广场上各有一块儿规训柱,你闲时可要多去看看,只要不触犯门规,谁又会来罚你呢!”
蓝兮萤不满地嘟囔:“你们的规矩那么多,保不准我就犯事儿了!”
玄若仪微笑:“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能帮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但还是尽量注意一些,小心为妙。”
蓝兮萤惊讶道:“师姐帮我摆平麻烦?哈哈哈……谢谢师姐啦,那样我闯祸就不怕喽!”
蓝兮萤知道她是生宗宗主,比听闻芊羽寒是灵宗宗主时心情不知道好多少倍!心想:“这才对嘛,人家玄若仪是多温柔,多低调,多和善的好好师姐呀,比那个芊羽寒真的不知道好多少!”
两人落于生蘼山广场上,周围的弟子纷纷同玄若仪亲切地打招呼,若仪微笑着点头示意,领着蓝兮萤进入广场对面的生蘼殿。
生蘼殿宽敞明亮,上方玉座上端坐一个冷艳脱俗的女子,显然就是幽荧圣使水思烟。
夙思烟面无表情,悠悠开口:“蓝兮萤,如今你拜入我荼蘼峰,水寒山庄便已是过去,作为长辈,希望你不要为前尘往事所拌,影响以后的路,愿你同客尘一般,心无怨怼,守心如一,那么苍天,是不会负有心人的。”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意味深长,不过蓝兮萤知道,对她绝对是非常有用的,兮萤郑重点了点头:“兮萤谨记幽荧圣使教诲。”
“一切事宜,苌煜都帮你办妥了吧?”
“嗯,都办妥了。”
“你所佩之剑何名?可否拿于我看?”
蓝兮萤把水月递给她:“它叫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