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文,‘杉原美代太郎’绝不怀疑司令官的命令,也不怀疑苏俄小队存在的可能,久经阵仗的他顾不上多想,抓起指挥刀就冲出了房门,站在房门前,在护卫的保护下大吼:“甲级警戒!”
可现场一片嘈杂,他的声音根本就无法被传播出去,别说一个人了,就算再多俩人也白搭。
‘杉原美代太郎’见近卫营外嘈杂一片,他一把抽出手枪,啪啪的将枪里的子弹射净。
突然响起的枪声让所有放松的日军一愣,紧接着鸡飞狗跳,没放下枪的立刻端枪寻找枪声来源;已经放下枪,解散的日军敞着怀,光着膀子,或者干脆头颅湿漉漉的抢进营房,抓起枪冲向外面。
‘杉原美代太郎’的枪声停歇,还没及下达命令,他突然看到一台卡车停在距离他房间五六十米的地方,兀自着着火。
看到卡车的一刻,他还愣了下,但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他庆功的礼炮。
几名少佐,中佐,大佐纷纷跑了过来,衣衫不整,显然是正在忙活。
‘杉原美代太郎’抽出指挥刀大吼道:“甲级警戒!任何可疑人员不得随意出入,违者杀!巡逻队范围扩大到军营外两公里,不放过任何可疑目标,见到移动目标就消灭!”
“哈衣!”
奔过来的这些将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并不怀疑命令,大声领命,就要离开去传达。就在这时,现场的人陡然感觉空气一滞,呼吸为之一顿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们笔直的身体拉动,没等思维转动,紧接着耀眼的光芒升起的瞬间,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就撕碎了他们的身体,让意识随之成为了碎片。
‘杉原美代太郎’的反应跟他们一样,所不同的只是面对着升起的光芒。他脑海里也是一样,没来得及有意识转动,在眼前光芒升起的瞬间,身体就被狂暴的力量撕碎。
近卫营外,品字形分开的另外三个营地几乎在同一时刻升起了耀眼的光芒;狂暴的冲击波撕碎了附近的一切,裹夹着滚滚的炎浪轰的碰撞到了一起,激荡纠缠着,合成了一股更加狂虐的力量,撕碎了碰到的一切,像钱塘江的回头潮一样,在巨大的火团冲天而起中,水波一样推动着滚滚的炎浪向四外冲去。
轰!!
地动山摇的一声巨大爆炸声响起,冲击波的声浪超过了火焰推进的速度,将整个占地一点五平方公里范围的营地推平,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四外扩散。
首当其冲的是军营后面的小山包,树木在冲击波到来的一刻跟锯末一样粉碎,岩石瞬间气化,山顶上驻扎的一个联队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在感觉到剧烈一震的刹那,身体就随着树木和岩石化为了粉末。
距离军营一公里以外那些被拆的仅剩土坯的民房在冲击波中化为了烟尘,翻滚着,融入了巨浪之中,如灰尘打造的岩石浪潮,一路摧朽拉枯的向前快速推进,摧毁碰到的一切突起。
紧随其后的炎浪翻卷着,焚尽了沿途一切可燃烧的物体,包括地表的所有物质,就连钢铁也在炎浪中扭曲着,失去了坚硬的特性。
距离营地三四公里远的宝清河岸处,离开军营后就加速狂奔的那组拍摄的日军隐在河岸下,抱紧了头颅,身体蜷缩成一团,张着大嘴,耳朵里都塞着棉絮,在剧烈的颤抖中,躲避着狂暴的冲击力。
河面上的大桥在剧烈的震荡中没等冲击波到来,就面条一般的晃动着轰然倒塌,溅起漫天的水雾。
靠近宝清城西,距离军营有六七公里远的那些相对完好,还有居民的房屋在震荡到来时,山墙龟裂,瓦片纷纷自房顶掉落。就连纸糊的窗户也在剧烈的震荡中全部碎裂。
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在剧烈爆炸中被掀翻在地,纷纷抱着头,在大地筛糠般抖动中,惊恐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轰隆的巨响在几十公里外都清晰的听得见,所有十余公里内的人员全部难以站立,在剧烈的抖动中纷纷摔倒。没等他们站立起来,遮天蔽日的灰尘就笼罩了远处的天空。
距离宝清最近的那些炮楼虽然没有倒塌,但都跟大地震中的房屋一样,晃动着,将日军全部掀翻。
此时,所有没有死掉的日军都惊恐万状。这不是敌袭,这是难以抗衡的自然灾害!久居海岛的他们都将这归类于地震,却没人会想到这是爆炸袭击。因为,如此威力的爆炸他们还没听说过,就算堪称毁灭一切的航空弹也不过才总重量两吨多,药量也不会超过一点五吨,所造成的破坏不过直径千米以内罢了,也不会波及到十余公里之外。
恐惧中,他们都忘记了汇报,忘记了需要前往探查,忘记了那里还有个中将。他们能做的只是抱紧了头颅,在抖动中瑟瑟发抖。
军营在灰尘弥漫中已经不复存在,地面的一切杂物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尸体没有,建筑没有,就连卡车的钢铁架子也没有。有的只是五个六七米深的大坑正慢慢的渗出水来,和几个大坑中间平整的地方插在里的条幡。洁白的布上正飘落着灰尘,却挡不住上面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