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穆在下午时分完成了部队登车工作,三列火车除了中间蒲穆坐的这列有两节客车车厢外,其他的都是闷罐,条件虽然苦了点,也是为了尽快将第十六师团运回沈阳,避免奉天空虚,再出乱子。
火车喷着白雾,酷擦擦的驶离了牡丹江,排成一条长龙,向着哈尔滨方向驶去。
蒲穆悠闲的坐在车厢里,和将官们闲聊着,等待晚餐上来。大家都知道,此次剿灭苏俄小队,除掉了关东军的大敌,这将是大功一件,副师团长晋升是必然的了,他们也少不了好处。
士兵们坐在拥挤的闷罐里,虽然开着门缝,可依旧闷热难当。好在他们都知道,到了哈尔滨就会上月台放风,休息半小时再出发,还不至于太遭罪。
大家都在议论着,话题自然少不了苏俄小队倒底怎么藏匿的,不过,更多的是谈论回去庆功的事情。按照惯例,大战前,大捷后都会安排慰.安.妇,这是他们最高的奖赏。
火车每列相隔千米,一路酷擦擦的出了海林,进入了夹皮沟地界。
两辆巡路装甲车在头里呼隆隆的进入了山林,机枪和上面的小炮架着,紧盯着铁路两边,防范可说是相当的严。
三列火车跟在后面框框的前进着。车头的添煤司炉已经将锅炉烧到最旺,雾气像白云一样飘荡在树梢上。
当三列火车全部进入林区,驶上一座山岗上的时候,突然,惊天的巨响接连响起,山林颤抖中,打头的火车就像积木一般,在道轨上颠簸起伏着散了架,翻滚着,冲下了四五十米深的坡底。
刺耳的刹车声中,第二列火车车底冒着火星子试图站住。可就在这时,枕木和石块还没落下呢,一连串的爆炸再次响起。
第二列火车就像一条大蛇,火光中背部高高的隆起,紧接着骨节寸断,一节节的车厢向前冲着,翻滚下山坡。
第三列火车由于正爬坡,刹车也就比较给力了,在头车爆炸的时候,刹车已经拉住,刺耳的摩擦声中,火车快速的减速,在第二列火车弓起脊背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停下.
负责最后一列火车的刘海看到实在是等不及了,那敞开的车厢正在向下跳着日军。他一咬牙,按下了起 爆器的手柄。
轰!轰!
一溜爆炸顺着铁路炸向第三列火车,在开车的司机惊恐的注视下,轰轰两团火光将车头和拉煤的车皮炸的向起一抬,紧接着滑下了山坡。
车头脱轨,带着后面没有停住的闷罐呼隆隆的就冲出了铁轨,一路横冲直撞就冲下了五十余米的山坡,让那些大敞开的车门里,不断的跟下饺子一般的滚落出人影,球一样翻滚着,一路跌下山坡。
浓烟灰尘中,前两列火车车厢扭曲着,在山坡上滚动下落,一路将大树全部压倒,视野立时开阔。
铁道上,一个个大坑冒着烟,铁轨扭曲的跟麻花一般,支棱向天空。碎石和枕木这时才跟下雨一般的落了下来,砸的周围树林哗啦啦的掉落着枝条,让那些没有被压倒的大树立时成了光杆,光秃秃的在灰尘弥漫中伸向天空。
远处,两列装甲车急刹车中倒退而回,哒哒的机枪向铁路两侧扫射着,一路冲进了烟尘。
可他们的枪声不过是送行的鞭炮,在按下起爆 器后,三波人已经掉头狂奔,一直向威虎山深处奔去。
两列装甲车停了下来,他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狼藉一片。那爆炸点都在一侧靠里的铁轨处,一溜的大坑一直到视野的尽头。
铁轨上,三列火车一列也不存在了,全部翻下了山坡。
“混蛋!!!”
装甲巡逻车的机枪在咒骂声中哒哒的扫向侧面的山包,,电波也随之飞向了天空。
足足发泄了一两分钟,装甲车上的日军才跳下了车,向山坡底下的车厢奔去。那里可是有一个中将,要是中将有个好歹,他们都将受到严厉的惩处,包括牡丹江负责铁路防务的少将,也脱不了干系。
一路上,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或躺在山坡上,或夹在树木之间,或支离破碎的散落一地;满地的血浆,满地的杂物,满地的碎肉,让装甲巡逻车上的日军心胆俱裂,要不是军人的身份逼着他们必须下去,恐怕此时已经全部掉头跑回去发抖了。
啪!
一个眼珠子在一名日军的脚底下被踩爆,让那名日军一哆嗦,再抬起的脚不知如何落下。
恐惧颤动中,二三十个日军终于下到了坡底。待看到扭曲变形的闷罐时,他们已经没了勇气上前去看了。
那上面到处沾满着血肉,变形的车门里,看不出一个囫囵个的人影,或者说所有的肉糜在经过翻滚撞击中,已经被揉成了一条,躺在闷罐里。
强忍着要呕吐的欲.望,这些日军把目光锁定了远处的两节看不出形状的客车车厢,不过,他们在看到那两节车厢的时候,已经放弃上前救援的打算了。
那两节车厢被两节闷罐压着,已经完全成为了纸片,那厚度,别说是人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