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观,她之所以一直不愿意来,也并全是非是信不过这青云山上的道长,而是她觉得即便来了也无法将事情完整说出口。
就算想请人家道长帮忙,总也得将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人家不是!
再度失声的时候,婶子除了惊恐,更多的是心如死灰与绝望,倘若在这道观当中都不能开口,那除了认命之外,他们便再无其他办法了。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常存。”①
念到这句时,一旁带她上山的徐家阿婆已经看傻了,她指着冯婶子,又惊又喜道:“大芬,你、你能说话了!”
随着徐家阿婆的这声惊呼,冯婶子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之前桎梏她,让她有口不能言的那股力量居然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了。
冯婶子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她看着眼前气质温润,身着藏青色道袍的明夏,竟是直接扑通一声直挺跪了下来。
“道长,道长求您救救我的娃儿吧,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饶是明夏眼疾手快伸手去拉,还是没能阻止情绪激动的冯婶子,对方似乎真的走投无路了,而明夏就犹如那绝境当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拼了命也想要抓住。
明夏见状叹了口气,口中低声念了句什么,用左手在自己的右臂上轻点两下,再度伸手去拉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冯婶子。
原本任凭徐家阿婆和明夏再怎么拉扯搀扶都拉不动的冯婶子,这次居然很轻易的被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等冯婶子和徐家阿婆再说什么,明夏先一步看向冯婶子的眼睛,道:“婶子,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与明夏对视时,冯婶子被情绪所控制而有些混沌的脑子逐渐恢复了清明,有些磕巴地下意识答道:“娃儿从集市上回来之后就一直发烧,在县医院打了退烧针也不管用,回来之后给村里的村医看过,吃了两天药,烧倒是退了,可、可是……”
徐家阿婆见她欲言又止,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语速极快的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小辉退烧醒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直吵吵很饿很饿,可给他吃再多东西,他依旧嚷嚷着饿,明明肚子都已经吃鼓起来了,还是要吃!”
“如果不给他吃,那孩子就会阴恻恻盯着你,大芬两口子怕孩子吃出毛病,就没敢继续给他吃的,可谁知道,当天晚上这孩子趁着他们两口子睡觉的时候,直接冲进了鸡圈。”
“等他们两口子听到外面动静赶过去时,发现那孩子居然抱着鸡生吃,吃的满嘴是血,简直吓死人了!”
听了徐家阿婆的补充,明夏看向罗婶子,道:“孩子人现在在哪里?”
罗婶子开口,声音有些干涩道:“在、在家里。”
“娃儿他爹担心他再干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就、就用绳子把他给捆在了床上。”
明夏点了点头,再度追问道:“出了要求吃东西以外,他回来之后还有什么别的反常举动?”
罗婶子吞了吞口水,犹豫良久,在徐家阿婆的催促下,用带着哭腔的语调道:“被他爹打晕用绳子捆住之后,醒来他就开始咒骂,一刻不停的咒骂。”
“他骂人时的口音根本不是咱们本地的口音,听着有点像川渝那边的口音,可我家娃儿他、他从来没去过川渝,也不没接触过那个地方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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