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系统提示音让明夏稍微有些晃神, 她试着叫了两次系统的名字,但遗憾的是依旧未能得到回应。
明夏收敛起心神,换了衣服后推门走出了屋子, 谁料才刚走出门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不小的喧哗声。
定睛朝着声源处看去,发现道观门口站着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约莫年过古稀,须发皆白的老妇人,她身后还拉着个面色苍白的婶子。
那婶子看上去大约五十出头,衣着朴素,衣摆和双手上还沾着泥土,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活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都说了让你早些跟我来, 你就是不听,非要拖着硬抗, 这不就越拖越严重了吗!”
老妇人声音很大,大到明夏甚至都不需要靠近都能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可偏偏就跟在她身后,左右不过一米距离的婶子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依旧满脸失魂落魄。
见她没有反应, 老妇人长叹了口气,刚想要继续开口说些什么, 余光却在瞥见明夏的身影时,生生将已经到嘴边的埋怨咽了回去, 转为了颇为热情急切地打招呼。
“小道长,小道长!”老妇人已经上了年纪,可身子却煞是硬朗,像是生怕明夏听不见一样, 边喊还边拽着身后的婶子朝着明夏所在为的方向大步而来。
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天大的救星,来时眉宇间萦绕着的郁结与担忧在看到明夏后,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消失了大半。
明夏停下脚步,待老妇人健步如飞来到她面前时,适时地开口问道:“您先喘口气,慢慢说,不要着急。”
老妇人倒也听劝,在见到明夏后,她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听话地将气顺匀了这才拉着明夏的手开口道:“小道长,你还记得我吗!”
“去年我家虎子走丢了,他爹和他爷寻遍了整个山头,找了两天都没能找到,最后还是我求到观里,您出手才帮我们把虎子找回来的!”
明夏微微笑了下,道:“当然记得,虎子最近可好?”
老妇人听到明夏还惦记着自家孙子,立刻乐的见眉不见眼,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得很呢,今天听说我要上山来寻您,他还闹着非要和我一道来呢!”
说到这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妇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很快收敛起来,伸手将身后的婶子推到了明夏面前。
“先不说这个,小道长,我这次来还是想求您帮帮忙,不过这次不是我家虎子出事了,而是我这个邻居,她、她家最近不太平,想请您下山帮忙看看。”
即便被老妇推到了明夏面前,那中年婶子依旧仿佛失了魂儿似的,直到老妇用力拍了拍她的后背,失魂落魄的婶子这才勉强打起了些精神。
她干裂发白的嘴唇开了又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情绪太过于激动,陷入了短暂的失语状态。
明夏没有催促她,脸上的神色从始至终都很平和,她的这份淡定让那婶子紧绷了多时的神经终于缓和下来了几分。
陪她同来的老妇人也安抚性的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帮她平复情绪,数十秒之后,婶子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下缓过神,她再度开口,竟是直接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那婶子边哭边断断续续讲起了最近发生在自家身上的事情来。
“前些日子,娃儿随他爹和同村的几个村民一起到县里赶集,可谁知道在集市上人太多了,娃儿和他爹走散了。”
提起这件事情,婶子简直泣不成声,语气里也不自觉带了几分埋怨,“他爹和同村的人找了整整一天,找到天都黑了,还是没能找到娃儿。”
“担心是遇上拐子,娃儿他爹在同村人的劝说下刚准备报警,可谁知道就在这时,走失了一整天的娃儿居然自己回来了。”
说到这里,原本还泪流不止的婶子,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眼底闪过几分惊惧,她张了张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又一次发不出声音了。
与之前因为受惊而短暂的失语不同,这次失声与其说是身体产生的本能,不如说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形当中束缚着她,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这种情况明显不是第一次了,婶子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眼眶,除了惊恐以外,她眼底还浮现了一抹绝望。
别说她自己,就连身旁始终关注着她情况的老妇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
察觉到婶子因恐惧而浑身僵硬,明夏伸手轻轻在她眉心点了下,温声道:“你不用出声,动嘴就可以,跟我念。”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①
明夏的语速很慢,慢到足以让那位婶子听清楚每一个字的音调。
婶子原本处于极度恐慌当中,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明夏在她头上轻点了一下之后,盘踞在心头的恐惧居然奇迹般的消散了些许。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无声重复了一遍明夏的话。
这句话才刚刚出口,婶子便明显能够感觉到之前束缚着她,让她无法发出声音的那股桎梏似乎有所松动。
“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气神引津。”①
第二句才念到一半,婶子惊愕地发现桎梏之感减弱不少,甚至于她在念后半句时,她已经可以正常发出声音了,虽然音量很小,但这已经足够让她震惊了。
要知道,之前每当她想将孩子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时,都会在关键的地方突然失声。
而只有当她彻底断了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念头时,她的声音才会逐渐恢复。这个时间非常的随即,有时候是十几分钟,最长的时候直接长达一整天时间。
之前徐家阿婆说带她来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