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山。”
“哪里人?”
黑脸汉子用带着明显乡音的语调答道:“蜀州乐山。”
“他是蜀州乐山人。”
陶希然显然也看到了那块碑,她看了眼明夏,手在背包里面翻找了半天,良久后,才终于面带喜色的抬起头,将手举到明夏面前。
“太好了,还剩下最后一颗。”陶希然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枚裹着彩色糖纸的糖果。
“要给他也留一颗吗?”陶希然问。
明夏看着那墓碑前摆着的烟,想了想,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就笑了。
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
“比起糖,这些应当更合他的口味吧。”明夏冲陶希然努了努嘴,示意她去看。
陶希然往前走了两步,顺着明夏的视线看去,果不其然在墓碑前看到了几支烟,甚至……还有一瓶开了封的酒。
收回视线时,陶希然不禁哑然失笑,将糖果重新揣回了兜里,认同道:“你说得对,他好像不太需要这个。”
第二天一早,明夏和陶希然开始着手于寻找剩下的四口棺材。
虽然浔市与记忆里的浔州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循着记忆,两人还是顺利又找到了三个。
截止到倒数第二口棺材被找到时,目前已经找回的经卷已经高达一万三千一百零八册。
浔市的相关专家认为,目前已经找到的这些经卷,与历史上记载的琼华寺藏经阁经卷数量一致,应当没有再找下去的必要了。
但明夏和陶希然却知道,还有最后一个箱子没有被找到。
那个箱子与其他棺材有所不同,它是王家村的村民们临时赶制的那一批当中,最小的一个箱子。
打造它的那户人家是个热心肠,无论对谁都总是笑眯眯的婶子,她的脚在一次上山打猎时不小心踩中了陷阱,因为治疗不及时,成了瘸子。
他男人走的时候嫌她累赘,只带了一双儿女,将她独自丢在家里等死。
那个箱子原本是她打给女儿的嫁妆箱子,只可惜女儿被男人给带走了,箱子想来应该也用不到了,婶子将那口箱子捐了出来。
那口箱子很特别,它原本是红色的,却为了掩人耳目而被刷上了一层黑色的漆。
刀疤男说,漆是婶子亲手刷的,边刷,边哭。
箱子里装有五十七卷经。
可是很遗憾的是,明夏和陶希然在浔市待了半个多月,几乎找遍了能够想到的所有地方,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个箱子。
就在两人准备暂时离开浔市前一天晚上,明夏和陶希然所住的宾馆前台忽然打电话说,楼下有人找她们。
两人满头雾水下楼之后,发现酒店的门口站着一个看上去神色有些局促,脸上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陶希然有些诧异,问道:“你好,请问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中年男人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很快的摇了摇头,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连一句囫囵的话都说不清楚,急的脑门上全是汗。
似乎觉察出了他的紧张,明夏开口安抚道:“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说。”
兴许是明夏的安抚起了作用,短暂的静默之后,中年男人终于开口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你们,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箱子?”
他这番话说完,明夏和陶希然均是一愣。
陶希然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一个箱子?”
男人似乎真的被她给问到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磕磕巴巴道:“我、我,我爹跟我说的。”
“你爹?”陶希然惊诧更甚,朝他身后看去。
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男人有些颓丧的连连摆手,道:“我、我爹没来,他、他已经死了。”
说完这番话,男人抿了抿唇,索性不再继续解释,只从身后的背包当中掏出了两张薄薄的,已经泛黄的纸。
他自顾自的将纸塞到了陶希然的手中,磕磕巴巴道:“反正,东西我已经带到了,信、信不信就随你们了!”
丢下这番话后,男人不再多言,直接快速的拉上了背包的拉链,转过身朝着门口跑去。
徒留下明夏与陶希然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懵。
还是明夏先反应过来,看了眼陶希然手中被男人塞进去的那两张纸,道:“打开看看。”
陶希然自然不会反对,将被男人粗鲁塞到手里的纸展开,这一展开,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陶希然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
明夏看了几眼后,神色也变得非常复杂,她接过陶希然手里另一张尚未展开的纸张,发现上面是一张用铅笔勾画出的双人小像。
尽管画这幅小像的人水平似乎并不高,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作画之人极为擅长抓特点,寥寥数笔,画中两人竟与陶希然和明夏两人有七分相似。
明夏叹了口气,道:“我好像,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了。”
陶希然明显还有些没回过神,下意识便问道:“是谁?”
明夏笑了下,吐出一个名字。
“小石头。”
陶希然的大脑在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后当场死机,过了良久才喃喃道:“不、不可能吧,这时间也对不上啊,我们走的时候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明夏被她这番话逗的有些哭笑不得,声音顿了顿,才又道:“刚才那个应该是他儿子吧。”
“他口中那个让他把这些东西带给我们的人,才是小石头吧。”
听了明夏的解释,陶希然死机的脑子总算又重新开始运转起来,脸上还有些不可思议,讷讷道:“他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明明,明明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
明夏摇了摇头,这一点,饶是她也很难得出结果。
将那小像收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