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男女热血激昂的美人就在她怀里,柴青原是要放过的,可……
饱食一餐,又何妨呢?
和姜娆你来我往的这段时日,她快要忘记她是个无法无天的坏种。
一声声的“先生”没能唤醒她为数不多的良心,反是火上浇油。
柴青埋头深深一嗅,鼻尖拱了拱,拱开一抹艳色。
看起来喜穿白衣的姑娘,内里倒是少不了那些花里花哨,也怪可爱。
她衣袖一挥,敞开的门哐当一声关闭。
守在外面的狸奴、厌奴不安地拧着帕子,帕子拧得快要不得,想起公主来时的吩咐,两人哆嗦着嘴唇移开十几步远。
太疯了。
这也太疯了。
公主行事单凭己意,可想过,抵达上邪见到燕王又该如何?
露水情缘,天明便散,为一人,一事,同时开罪两国,没有母国相护,何人肯护一护公主?
她们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要烤熟,偏生不能表现出来,要藏着,配合着。
狸奴、厌奴的顾虑姜娆并不在乎,去了上邪,生也好,死也好,当前,她想要的,她一定要得到。
饮鸩止渴般地去追逐一抹幻影,去拥抱一个完美的替身,她在这柴青耳畔轻笑,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狐狸精。
柴青恼羞成怒,决定要修理这人一顿,好教她晓得坏种的的坏不仅折磨人的躯体,连同灵魂都得发出颤抖的哀求。
“老实点!”
她一巴掌打在姜娆大腿,打得人差点跳起来,水润的眸子欲说还休地控诉她的野蛮,柴青不为所动,抱着她腰往窗前走。
这回换成姜娆惊讶了。
她看了眼床榻方向:“你……”
“我怎么?”坏种扬起下巴:“是你自找的,现在反悔可晚了!”
唯恐姜娆真的出尔反尔,她一手按在她圆润的肩头,堵住她欲说的话。
天知道柴青这番决定经历了怎样的纠结才做下,姜娆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她当木头,出于礼敬,她必须要让此人体会一下坏种的妙用。
花窗紧闭,天光洒在薄薄的窗户纸,光影浮现,密切的,交缠的。
如交颈的鸳鸯。
姜娆身子软绵若一捧水,被柴青珍之重之地捧在手心,浅尝辄止地感受片刻,她低下头,握着美人的手。
“帮我解开。”
哄劝的口吻,还带点温柔。
柴青那张素净寡淡的脸再没了丧气,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美感,睫毛纤长,倏地眉眼挑起,冲人笑了笑。
姜娆心口怦然,经历过先前的热情,竟真升起成功骗过自己的错觉。
她想,这替身找得太好了。
可她还是感到委屈。
若是坏胚子,定然不会想直接在窗边……
柴青等得不耐烦:“快点!”
低柔的音色,仿佛喉咙烧起火。
便是这一日的始末姜娆数算好多回,仍不可避免地心尖被烫了一下。
柴青急躁地喘口气,低声道:“姜姜,你再快点,我等不及了。”
“……知道了。”
衣裙亲亲密密地堆在一处,时光静谧。
姜娆感觉要被揉碎,眸光飘忽不定地游移,她攀上柴青的肩,终于肯正视她的年轻活力。
也看清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疤。
直到……
一道寸长,画着笑脸和猫胡须的独特伤疤映入眼帘,姜娆呼吸一滞。
她忽然僵硬着不动,柴青还道她羞涩,不走心地安慰两句。
姜娆靠在窗前,不可置信地死死盯在那久违的笑脸,一股凉意袭来,那条细长的腿颤颤,柴青扶在她腰,惑声道:“姜姜?”
姜姜?
姜娆脸色唰白,霎时惊醒过来,不知哪来的大力推开身前人,柴青一个没防备,倒退两步。
“你怎么回事?说好了你情我愿,你——”
看她眼眶不打招呼地淌下一行热泪,柴青的燥火停在嗓子眼,狠狠皱眉:“你不愿意?”
“不……不……”
她狼狈捡起落在地上的衣裙,囫囵穿好,软着腿脚快速跑出去。
看她踉跄仓皇的身影,柴青气不打一处来,单手叉在小白腰:“好你个姜娆,你耍我?!”
凳子踢翻的噪音追在身后,耳边掠过风声。
跑出很远,姜娆脑子空白,如被抽空魂灵的傀儡,蓦的驻足,蓦的靠在墙角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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