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了,就等着我来拯救。”
她满嘴胡话,偏生柳眉是个护短的,孩子必须是自家的好。
她说胡话妖女也乐意听。
送走柴青,柳眉叹了口气,打着哈欠穿好衣服,一日之内发出上百张喜帖。
想了想,哪怕订婚宴是假的,到底是青青十八年来头等重要的喜事,于是也给留守在附近的吴二去了信。
且不提接到信的吴二兴头上来狠狠心刮了蓄了十年的胡子,泰安客栈这边,狸奴愁得嘴角起泡:“公主三思啊!”
姜娆坐在梳妆台前,恍若未闻。
拦不住她,狸奴终是认命。
身在柴房的厌奴作为公主半路救下的可疑人,时至今日还没打消荣华的疑心,是以不能跟到公主身前。
从狸奴嘴里得知公主的决定,厌奴一叠三叹:“由她罢。”
天要下雨,公主要艳遇,这谁拦得了?
连着几天姜娆心情都很不错。
春水镇的年会赶在大年三十的前一晚,嘴上说着“知道了”的姜娆再次背着荣华溜出客栈。
夜晚星光很美,到处是悬挂的红灯笼,姜娆戴着一张平平无奇的人.皮面具,和柴青手拉手走在喧嚣的街。
路上遇到不少熟人,人们畏惧柴青的坏名,不敢上前。
柴青清清喉咙主动同人打招呼,倒是把人惊了一下,哆哆嗦嗦应了她。
星子明亮,月色皎洁,姜娆勾着小情人的指尖,走在一侧发出意味不明的笑。
“笑什么?”
“他们很怕你。”
柴青抹不开面,又不肯承认她名声不好:“那是,我人长得威风,最能压得住场子。”
威风?
姜娆侧头看了两眼:“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柴青捂上她的嘴:“不要说。”
她知道她长得不威风,但她就是该死的要面子。
在准未婚妻面前,哪怕是坏种也想当个人见人爱的好人。
哪怕这准未婚妻都不是真的。
掌心贴着唇,姜娆促狭地吹了口气,暖暖的,猝不及防地撩了柴青的心。
星月交相辉映,眼前的人沾染了世俗的温暖,恍若云端上的仙子落到凡间,她急急忙忙收回手,问得小心翼翼:“你不会爱上我罢?”
“会吗?”
姜娆不理她,一心沉浸在自由的夜晚。
两人如同普普通通出门游玩的小情侣,玩到精疲力尽才算罢休。
柴青戴着三文钱买来的青面獠牙面具,一路上吓跑不少小孩,她语气懊恼:“你怎么就不怕?”
“不怕。”
见过更骇人的场景,区区一张妖怪脸,还吓不到她。
“柴青!”
脖里挂着大金链子的胖妇人灵活穿过人群朝这里走来。
柴青眼睛一亮,从没有哪个时候觉得胖婶这张脸分外亲切。
她坏名在外,镇子里的人对她敬而远之,一晚上,胖婶还是第二个主动理睬她的。
第一个是出来偶遇美少年的柳眉。
她朝姜娆努嘴:“看,我也是有人理的。”
姜娆笑而不语,一双美眸倒映流动的星河,予人似水柔情的假象。
说话的功夫胖婶走近,见着柴青先是道了声“你要订婚啦”,末了看向她身边一直没言语的姑娘。
长相一般般,气质倒是一绝。
她迟疑道:“这是你未婚妻?”
“是啊胖婶!”柴青挺胸抬头,拿手捅捅姜娆胳膊:“快喊人。”
姜娆眼睛弯弯,温文雅正:“胖婶。”
大抵是在小镇见惯了美人却没见过气质如此突出的姑娘,还是柴青的未婚妻。
胖婶讪讪地点点头,想走,又好似挪不动道儿:“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我们这里的。”
“的确不是这里的,从南边来的。”
“南边呀,怪远的。”
她拉着姜娆衣袖借一步说话。
柴青眯眼瞅着两人,还没过够“要订婚了的瘾”,她埋怨胖婶为何不多问她两句。
腹稿她都打好了!
“姑娘,你……你不是被骗过来的罢?你要相信胖婶,胖婶这人仁义,看在一见如故的份上,你若开口,我绝对帮你!”
“……”
柴青内功深厚,耳朵尖,听了这话当即不干了,她想冲过去带着人走,又想听一听姜娆如何作答,遂沉着脸杵在那,靴子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耳朵支棱起来。
“婶婶误会了。”
姜娆的声音柔若四月天的柳絮,听在人耳里酥酥的痒痒的:“我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也确实想跟着她……”
她声音含羞,是柴青没听过的绵软:“过完年我和柴柴的订婚宴,婶婶有闲暇一定要来。”
“来,肯定来。”
不为柴青,也得为柳眉说好的银锭。
可惜胖婶少见地舍了银子想做回抱打不平的事,结果被秀了满脸恩爱,离开前她仍是不甘心,想看看坏种到底是哪点迷了好姑娘的眼。
“胖婶,慢走啊!”
夜晚人来人往,人聚人散,柴青得意极了,不免忘形,看着姜娆好似看着她真正的未婚妻:“姜姜,我喊你‘姜姜’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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