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三日,兄长为何还未召见我?”秋夕看向司徒元琛,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不耐。
她忍了这么多日,就是在等兄长接她入宫,向她表明心意,到时便可以看着如今嘲笑自己的人哭了!
司徒元琛为她倒了一盏茶,安抚道:“同心蛊作用还需几日,阿姐不必心急,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说到最后,他微微加重了语气。
秋夕接过茶盏,却并无品茶的心情,神情难掩焦躁。
“这同心蛊当真能有奇效?”她忍不住开口。
司徒元琛慢条斯理道:“阿姐难道是怀疑我?我受阿姐大恩,又如何会害你。”
“自然是信的……”秋夕只能道,如今,她除了相信司徒元琛,也没有别的选择。
身着青衣的婢女快步行来,向秋夕恭敬一礼。
“如何?”秋夕迫不及待地问道,“周天殿有什么消息么?”
自司秦服下同心蛊后,她便命人一直注意他的消息。
“回夫人,不知为何,玄龙宫中竟然戒严,只听说大祭司再次闭关,便再没旁的消息传出……”
怎么会这样?!秋夕站起身,神情惊疑不定。
她看向司徒元琛:“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元琛脸上并未现出什么意外之色,反而笑道:“听说城中接连有修士丧命,玄龙宫中加紧巡视也不奇怪。你只需再耐心等一等,十日之间,一定会有结果的。”
不过这个结果,未必是她想要的。
安抚好秋夕,司徒元琛转身回房,眼中一片幽深之色。
这世上或许有同心蛊,却并不在他手中。
夜色深沉,一弯孤月高悬于枝头,溶溶月光洒落,莹白花朵在夜中静默盛放。
春日的风还带着几许寒意,黑色的影子从角落掠过,众多身着重甲的护卫由此经过,却无一人发觉异常。
周天殿外重重禁制尽数打开,防护森严,就算是洞虚甚至渡劫境界的修士,也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便得入其中。
黑影从禁制的缝隙中游弋而入,无声无息,如鬼魅一般。
周天殿深处,司秦端坐于殿中,脸色较之平常苍白许多。他眉心处竟然隐隐透着乌黑之色,有股浓厚的不详意味。
为了压制住眉心飞虫,司秦将全身为封印锁禁,令其蚕食神识的速度减缓。
双耳无法听到的啸声在殿内响起,司秦眉心黑色变深,原本被压制住的飞虫在他识海之中振翅,像是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他的脸色越显苍白,地面阵法旋转,天地灵气涌入,两股力量撞击在一处,压制住那只在识海之中掀起风暴的飞虫。
黑色的影子汇聚在一处,纠缠着化为实体,司徒元琛负手站在司秦面前,这位龙族大祭司的神识,竟是比他预料的还要强大几分。
不过,他注定只能成为自己的养料。
司徒元琛抬起手,隔着虚空向前一抓。
但与他预料的不同,飞虫并未从司秦识海之中破体而出,反而是四周禁制亮起,将此方天地化作无法挣脱的囚笼。
灵光闪过的那一刻,司徒元琛已经意识到不对,他没有犹豫,反身便向殿外冲去。
太上葳蕤闪身出现在黑雾面前,手中阵纹展开,将其逼退。
数道阵纹接连展开,司徒元琛只能狼狈躲蹿,不过片刻,被一条玄黑色的龙尾拍了回去,他踉跄着倒退几步,阴狠地看向太上葳蕤和燕愁余。
交手数招,也足以让太上葳蕤确定,司徒元琛不过只有元婴境界。以这等修为算计龙族大祭司,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看了一眼两人,司徒元琛毫不犹豫地司秦扑去,身周黑影凝为实质。今日既然来了,便不能无功而返。
这是什么?看着司徒元琛身周幢幢黑影,太上葳蕤不由皱起了眉,她落在地面,抬手拍向地面,司秦周遭亮起数道光柱,将他护在其中。
黑影击破光柱,那是一股与灵力全然不同的力量,在他距离司秦不过一步之遥时,燕愁余已经赶到,一声龙啸,将其逼退。
试探已经足够,合道巅峰的威压席卷在大殿之中,掀起重重气浪,琼觞一掌拍在司徒元琛后心。
黑影消散,他喷出一口血,身体直直坠在地上。
苍黎连忙开口:“母君,别打死了!”
琼觞落在地面,红衣飒然,有苍黎的话,她没有再动手,只是拂手废去司徒元琛的丹田。
“看来之前城中无故身亡的修士,正是他所为。”苍黎看着只剩一口气的司徒元琛,语气有些沉,这天下,竟然真有吞噬他人神识的功法。
司徒元琛来明镜天已经百年有余,期间并未见任何异常,究竟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因为他近来才得了这诡异的功法?
“大祭司体内蛊虫如何能解?”苍黎冷声喝问道,比起其他,这才是最紧要的事。
太上葳蕤虽然察觉了司秦识海内的蛊虫,却不知如何能解,这一点,或许只有司徒元琛才知晓。
司徒元琛抬起头,目光扫过面前几人,冷笑一声,显然不打算回答。
“嘴倒是挺硬。”琼觞挑了挑眉,半蹲下身,手中用力。
随着一声脆响,司徒元琛的右手扭曲了形状,口中不受控制地发出嘶吼之声,额上满是冷汗。
琼觞低头问道:“如今可想起了什么?”
司徒元琛看向她的目光中忍不住带上几分惧色,他嘶声道:“若是我死了,天下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你若想救他,便先自废修为!”司徒元琛眼中闪烁着刻毒的光芒。
琼觞勾了勾唇角,眼中却不见丝毫笑意:“本君一向不喜欢被人威胁。”
说着,折断了司徒元琛左手。
瘫在地上的司徒元琛汗湿重衣,他咬牙道:“你当真不在乎龙族少一个大祭司?!”
一旁的苍黎不由握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