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早早便开始了,江潮心里挂念着林花好,所以陆北望一离开,她就急忙跑去了宴会的会场。
说是会场,其实是露天的草坪,趁着秋日的大好风光,举办的露天Party。
江潮直奔甜品区,果然在那边看到了正抱着一桶冰激凌狂吃的林花好。
她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道:“吃饱了没?饱了就跟我过去拿东西,趁陆东珉还没过来!”
“啊?他还没来啊~”林花好抱着冰激凌打了个饱嗝,随后又从兜里变戏法似的变出来几个塑料袋,“我还没给懂懂打包呢!”
“不用打包!直接去厨房找赵姨拿!”江潮真是被林花好的智商打败了!
宴会上明晃晃的打包甜品,她是嫌自己目标不够大吗!
幸亏赵姨和她关系好,她提前跟赵姨联系好了,那边早就给她们打包好了一大堆东西,去了直接拎走就行。
林花好瞅准一块提拉米苏,正要下手,忽然就被另一只手抢先了。
江潮随着她的目光一看,意外的看到了梁淑萍。
梁淑萍笑呵呵的,把提拉米苏又还给了林花好,拍了拍江潮的肩膀道:“阿潮,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也认识陆家人?”
江
潮暗道一声不好,忘了蒋云忠是陆北望的干爹,这种场合肯定会出现了!
她只能随机应变,连忙拉着塞了满嘴的林花好充当挡箭牌,尴尬笑道:“我这个好姐妹受邀来的,我是来蹭的!想见见世面,也好帮我师兄多拉点订单嘛!”
“你这孩子,到哪儿都忘不了工作!”梁淑萍嗔怪她一句,顺势招了招手,把正在和人交谈的蒋云忠喊了过来。
江潮不想太过招摇,下意识的往角落里躲了躲,林花好则又跑去吃蛋糕了。
蒋云忠拉着梁淑萍在她对面坐下,开口便是满满的歉意:“阿潮啊,前阵子你住院,我和淑萍都没好好探望你,实在是抱歉啊!我那个干儿子,正好跟你一天住院的!他情况危急,又失血又失温的,可把我们两口子吓坏了!那段时间也就只顾着去看望他了!”
陆北望?失血?失温?
江潮心头颤了颤,眼前晃过一片白光,光影间似乎有什么场面,可她始终看不清。
“他是因为什么受的伤?”江潮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轻声问。
蒋云忠叹气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谁问他,他都不说!我是听他弟弟说的,他为了救他那个没良心
的前妻,据说俩人是关在冷冻车里了,他把衣服都脱下来裹着那个女人取暖,还把自己的手划了一道大口子,给那女人喂血!结果呢!他住院那么久,那女人连个慰问电话都没给他打过!哼!这种女人,迟早遭报应!”
江潮的唇瓣开始哆嗦,声音也颤巍巍的:“他受伤那天,穿的是一件灰绿色的工装风衣吗?”
蒋云忠回忆了一下,可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时间赶过去的,只能凭印象点了点头:“好像是的,我到的时候他刚换上病号服,脚边的脏衣袋里好像是有一件灰绿色的风衣!”
江潮的心跳骤然一停。
原来师兄真的骗了她……
陆北望呢?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真相?
他是不想她来感激他吧!
是不是怕她又一次把感激当成爱情,又一次缠上他!
那她就活该被这两个男人当成傻子耍吗!
“阿潮?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梁淑萍凑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的问道。
江潮吸了吸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我身体是有点不舒服,想去那边的休息区休息一下!麻烦您转告我那位朋友,我等会再来找她!抱歉了梁老师!”
说完话后江潮根
本等不及两人的反应,直接落荒而逃似的,一口气跑到了后花园的北边。
那边是陆家的祠堂,江潮知道陆北望这时候应该在那里。
或许正在祠堂里听候老爷子的什么吩咐。
江潮知道这会不是个找陆北望谈事的好时机,可她等不了了,她真的好想看到他!
哪怕只要他给她一个笃定的眼神,让她知道真相是他救了她,就够了!
祠堂门口“重兵”把守,江潮想硬闯,陆北望身边的保镖老黑认出了她,示意她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陆北望跟在老黑身后出来,看见她小脸煞白便皱着眉道:“出什么事儿了?”
“陆北望,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直瞒着我!”
江潮水盈盈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陆北望,那里藏着些许期待,像一只雀跃的小兔子,似乎要蹦出来了。
陆北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她是指的那件事?
不,不会的,她要是知道了那件事,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
陆北望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祠堂,对着列祖列宗撒谎,他比平时还要心虚。
“你莫名其妙的问这些做什么?我当然要瞒着你
很多事了,陆家的商业机密难道要告诉你?”陆北望答非所问的跟她打起了太极。
然后不等她辩解,就赶紧哄她走:“好了!你的经期又快到了吧?身体不舒服就先去房间休息吧!还是我的卧室,让老黑带你过去!”
江潮当然是不死心的。
但她手里暂时没拿着那截腰带,而且这件事贸贸然去问陆北望,好像也不太对。
她更该质问的,应该是故意欺骗她的秦澈!
老黑给她刷开了陆北望的卧室门,江潮刚走进去就惊呆了。
这里的陈设,竟然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他们婚后的那三年里,每年过年都会来这里住一阵,但离婚后她便再也没来过这里。
她真的不敢相信,已经过去了700多个日夜,卧室的床上,竟然还跟当初一样,铺着那条樱桃花纹的法兰绒小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