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被大雨冲洗过的城市,焕然一新。
陆北望抬手遮了遮刺在眼皮上的光亮,动了动略显酸痛的身体,这才震惊的发现——他怎么睡地上了!
光着身子站起来,更震惊了——床上怎么睡的是江潮!
难道昨晚他兽性大发了?
低头看了一眼身下还处于生理状态的勃发小兄弟,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床上睡着的小女人也一样,睡得香甜,毫无知觉,一点也不像羊入了狼窝。
长呼了一口气,陆北望又感觉嘴角有点痛,脸好像有点僵。
又摸了摸腰,也有点酸疼。
他知道自己昨天高烧了,这难道是高烧的后遗症?
轻手轻脚的走到衣柜旁,陆北望光着身子,随手挑了一件衬衫,刚穿了一个袖子,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震天吼。
“啊——你这个流氓!色狼!变态!暴露狂!你去死吧!”
陆北望刚转身,还没反应过来,就徒手迎接了两个飞来的大枕头。
他勉强拿枕头遮了一下不该露出的部位,叹气道:“别吵!吵的我脑仁疼!我以为你睡着了就没注意,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别想有下次!”江潮跳下床,气得甩了甩脑
袋,拼命想把刚才一睁眼就看见的一幕甩出脑海,“再看见那么辣眼睛的玩意儿,我怕长针眼!”
陆北望怒极反笑:“辣眼睛?确实。我的东西有多火热狠辣,你又不是没体会过!”
这混蛋还敢调戏她?看来她昨天下手还是太轻,下次就该直接踹他身下那二两肉!
江潮看他脸上还隐约浮现着几道红红的巴掌印,心里的怒气值下降了不少。
她转过身去,给陆北望穿衣服的时间,同时语气冷淡道:“昨晚是看在你帮我修手机的份上,我来给你送药而已!你吃了一次药后面又烧,我怕你烧死才睡你这里,算是报答你上次照顾我一晚上。现在咱们两清!”
“陆西珩已经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了,你对我感到愧疚,想补偿我是吧?那好,以后你送什么我都收!但是别再跟我玩什么暧昧,我不喜欢!”
陆北望穿戴整齐,听见她的这番话,心情意外的竟然没有怒火和失望,反而解读出了另外一层绝佳的意境。
“为什么不要玩暧昧?你不喜欢?还是你不敢说你喜欢?江潮,你动心了。”陆北望拧了拧衬衫上金光闪闪的袖钉,姿势优雅,语气无比笃
定而自信。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做什么都是出手必定要达到目的,怎么会拿不下这样普通的一个小女人?
就像他精心设计的那场“初见”。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其实是一场被华丽包装过的陷阱。
当然,陆北望同样有信心,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真相。
眼下的江潮,表面上被他气得不轻,小脸涨成一团红,和天边的霞光交相辉映,美丽而可爱。
陆北望心情大好,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赶在她发飙之前说道:“好了,谢谢你昨晚的精心照料!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一起去吃个早餐?”
江潮盯着他那张被她蹂躏得不像样的俊脸,想到他还没照镜子,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脸肿成猪头了。
起了报复心理的江潮,鼓起勇气想要算计这个混蛋一次。
就让他顶着张“猪头脸”招摇过市,好好现现眼!
“好啊!不过台风刚过去,估计小店都没开门吧!咱们去酒店吃吧!”
陆北望觉得惊喜不已,看来这几次用的招,尤其昨晚的苦肉计,终于发挥作用了!
江潮刚才撂下的狠话,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还沉浸在自己解析的语义里,觉得江
潮就是害羞,不敢承认被他攻克了。
嘴上说着不要,眼下还不是乖乖陪他吃早餐去?
他正要去洗漱,江潮却拉住了他,“停水停电了,还没恢复呢!先去酒店吧!”
陆北望有些飘飘然,跟着江潮走了整整12层楼梯都不带喘气的,甚至都没注意到江潮早就背好了准备跑路的书包。
这次来的台风不算大,永城人早已习惯,但电视台还是按照惯例,派出了记者来采访。
女记者正举着麦克风激情澎湃:“本次台风全市受灾最严重的就是我身后这片区域,本市龙头企业陆氏集团已经第一时间带头捐款三千万……咦?我们好像看到了陆总?”
女记者立刻冒出星星眼,转眼化身一道旋风,转到了陆北望跟前,硬把麦克风塞到了他嘴边。
陆北望正跟江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眼前忽然就闯来一只电灯泡。
这女人好像是财经频道的记者,以前采访过他?
只是这女记者看他的神情,怎么那么怪?
一般女人经常一副花痴的表情看他,陆北望早已习惯,但明显眼前这位不是花痴。
“陆、陆总,您这是?您是不是不方便出镜?”女记者唯唯
诺诺道。
江潮扫了一眼肿成猪头的陆总,憋着笑使坏,怂恿他:“人家过来采访你,也是好意!你多少说几句,为你们陆氏竖立良心企业形象嘛!”
江潮难得关心他的事业,这让陆北望高兴的有点找不着北了。
立刻马上,毫不犹豫的站在直播镜头前接受了一段采访,自我感觉还挺良好。
采访结束,他再一回头,哪儿还有江潮的影子?
他并不知道,永城本地的头条很快被这场直播刷屏了。
陆北望站在路边等来周助理接他,刚一上车,就察觉到周助理的不对劲。
周助理憋着笑,忍得十分痛苦:“陆总,我接到三少的电话说您是发高烧了,可我看您这个样子……啧,没想到太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下手这么狠!”
陆北望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对着车上的镜子一照,看见“猪头脸”的那一刻,心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