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豆腐做好了,我挑出去卖了。”
任忠诚做好豆腐正在切分,任婆婆房间中出来,她的神色精神很多,边走边说,“给你大哥多装点,他爱吃豆腐,今天我去送,顺便去看看郡主。”
任婆婆走过去,见任忠诚还愣住就说了一句,“二啊,你想什么呢,赶快给你大哥装豆腐啊,你嫂子现在怀了孩子就喜欢吃我做的豆腐啊。”
任忠诚拗不过她,虽说手上动作在装豆腐,可嘴上还是排斥,“娘,大哥是知府还是郡马不缺钱,反而是咱们过得揭不开锅,若不是钦差大人他们在这接济咱们,家里早就断粮了。”
“你这孩子,几块豆腐又不值钱,你不去送我去送!”任婆婆上来那劲谁都说服不了,上来就将装豆腐的篮子一把抢走,可还没等走还是被拦住,“你让开!”
“娘啊, 你还记得你这个月去莱阳府衙去告过几回状吗?就在今早你还去衙门闹,现在满城都知道您在告儿子,若任忠杰真的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你决不能再去见他!”
任忠诚竭力阻拦,任婆婆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他是你大哥,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
说完,任婆
婆就出门了。
任忠诚捂着脸,眼中含泪,有那么一刻,他倒是希望母亲能够一直糊涂下去,至少她糊涂时是最清醒,她知道任忠杰的所作所为,不像清醒后反而一味护着他,变得是非不分。
任婆婆挎着篮子来到任宅,下人并未阻拦,这老太太隔天差五犯糊涂去府衙闹,再隔天差五就恢复清醒来府上送豆腐,府上的人也全都习惯了。
以往喜欢刁难她的嘉禾郡主是此时怀孕,也懒得理她,对她的到来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任婆婆去厨房放好豆腐后,刻意避开下人,来到任忠杰的书房。
推开门,她直奔书桌,去翻看查找。
突然,一个人影慢慢向她靠近“娘,您在我书房找什么呢?”
语调中透着阴寒,任婆婆吓得瘫坐在地上,这个时辰任忠杰不可能在家,他应该在府衙啊,怎么会回来,难道……
“娘,我等你很久了。”任忠杰眼神阴鸷,坐到椅子上,倒上一杯茶。
任婆婆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随后她站起来指着任忠杰就是一顿怒吼,“你个狗官!快把我二儿子放了!”
“够了!”
任忠杰一茶杯摔在地上,变得零碎,水汽弥漫在空中。
他猛
地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拽起任婆婆,眼神凶狠,“娘啊,你为什么总是跟我做对,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装糊涂来府衙闹,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还是你觉得那钦差真能帮你?”
“你不是我的儿子!”任婆婆一口咬定。
任忠杰笑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儿子啊,你别忘了, 我只是你收养的。”
“不!你知道我说得是什么意思!你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忠杰!”任婆婆拽开他的手,指着他质问,“你到底是谁,我大儿子从小吃豆腐就过敏,他从来都不吃,还有我大儿子手腕上有道伤疤,而你没有,根本就不是忠杰!”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下起了雨,窗户被风吹开,雨水稍在他们身上。
任忠杰上前一把抓住任婆婆的脖子将其按在窗户上,整个人变得狠厉起来,眼神越来越凶狠,“我是不会让你破坏这一切,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啪——”任婆婆瞪大双眼,她的头顶天灵盖被任忠杰一掌拍碎。
窗外雷声大作,任忠杰松了手,近前关上了窗户。
“来人,把人拖出去扔到街上的那所枯井中,
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
门外进来几个人,拖着地上的死人出去,而门关上的那一瞬,任忠杰忽然发现屋内暗道的铃声微微响动,有人!
他启动书柜上的机关,书柜挪动,露出一个暗室。
铃声是从暗室中发出来, 任忠杰拿了火折子点燃下去,暗道黝黑,依靠着零星光亮,他走下台阶来到地下暗室。
这是一个为见面特殊挖的地下暗室,占地很小,只存在这间书房下边,另一个出口是在街上的一家隆兴典当行的后院。
暗室中有一个穿戴斗篷的男子站在那,身材挺拔,背影显瘦,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子。
“为何这么晚才来?”斗篷男站在灯柱旁质问。
任忠杰对来者连忙下跪,“主人,任老太婆来书房翻找,我担心她这么继续下去不管是装疯还是真疯都会耽误事,所以我将人给杀了!”
斗篷男猛地回头,露出蓝色面具,隔着面具依稀还能看清那人惊诧的双眼,“你就这么将人给杀了?”
“对,杀了就可以永绝后患!”
斗篷男上来一脚踹翻任忠杰,“糊涂啊,你是不是傻,若是放在平常你杀了便杀了,如今你知不知道皇帝御封的钦差
就在你莱阳府,肃王柏安衍,德安郡主他们都在任忠诚家!”
任忠杰被踹翻躺在地上又爬起跪回原来的位置,“主人放心,就算肃王和德安郡主都在,莱阳府的案子他们也差不清楚,就算知道我杀了那些新娘又如何吗,有那个傻女人和康王在,柏安衍就不敢轻易动我!”
“反正这事你要处理好,若是出了差池,定不会饶你!”
“是的,主人。”
斗篷男走进黑暗之中,任忠杰捡起地上的火折子转身回去书房,关上机关,书柜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第二天,雨后初晴。
街上不少人围在枯井旁,争先往下看。
“昨夜下雨,我在街上避雨往家跑看见任婆婆挎着筐面无表情地走,她好像就路过这枯井……”
“你别说了,任婆婆人是有点糊涂,那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