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得皇帝圣旨亲自来上门捉拿,可身在朝堂风云的人都清楚,小皇帝说话能有几分几量,更多的是他身后的是安太后 ,此番如此高调的捉拿也必为她的授意。
“下官大理寺卿奉旨捉拿杀人嫌犯,昨夜曲侯府上发生命案,肃王亲卫飞辞涉嫌谋杀,还请肃王交出人犯!”
肃王府大门紧闭,四周更有黑云骑守卫,其实大理寺卿根本无法进前。
如众多围观的人所看,大理寺卿并没有直接进府搜查,而是在肃王门口不断重复这句话,短短一刻钟就吸引太多人,搞得满城皆知,双方对峙,颇有种阵前叫阵的意味。
很快,不少人都赶来看热闹。
“吱嘎—— ”王府大门在里被人推开。
飞廉带黑羽卫出来,同时也将飞辞押出来交给大理寺卿,“人给大人带来了,还请速速离开肃王府! ”
大理寺卿和唐少卿都倍感意外,他们没想到肃王会轻易交出黑云骑三大亲卫之一的飞辞,他们甚至都做好打持久战的决心,没想到事情进行的竟然这么顺利。
“飞廉将军,肃王就没说什么吗?”唐少卿骑马上前,耐心上前问上一句。
飞廉回头看了他一眼,“大人想
让王爷说什么?两位大人还是抓紧时间破案吧。”
他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话,然后回去直接关了王府大门。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很多人都爱状况之外。
王府内,飞廉将人交出去就匆匆回去复命。
“王爷不愿查这个案子,是不是因为此案涉及到安太后,亦或者说,你不想插手曲侯府中的事,开什么样的条件能让王爷愿意让我去查?”
廊桥中,二人站在那看向来去匆匆飞廉。
柏安衍眉上染上一丝不悦,“非要查?”
沈南意坚定地说,“若有冤,不惜代价必须查!”
“娮娮说得没错,孤并不想和安太后为敌,况且此案发生时间太久,破起来很有难度,曲侯府上关系 错综复杂,当年若不是孤一心护下飞辞,当年知晓本案的人怕是已经全都不了。”
柏安衍松了口气。
沈南意忽然眼前一亮,“这么说,王爷之前调查过?可有什么线索了?”
“你真有查?”柏安衍眼神凝视。
沈南意站起身,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娓娓道来,“我觉得不是我想查,而是王爷是想借我的名义来查,原因有三,其一,曲府流觞曲水宴是王爷给我提的去处,且
在去之前您尽心尽力的找宫中女官教我礼仪女官,若不是您有企图完全不必要在我身上费这般心思。”
“其二,我一刚册封的郡主人生地不熟,您竟然放心我一个人来曲府,又恰好在发生命案之后出现,我觉得这事不会那么巧,要么当晚参加宴会的人中除了肃王府的人其他人还有您的眼线,亦或者,您是知道当晚有人会死,你来不过是来确定人死亡讯息的。”
此话略带怀疑意味。
柏安衍就喜欢她这般逻辑清晰的样子,追问道,“其三是什么?”
“其三,凭借无论是柏国公还是肃王的手段,您早就知道飞辞根本就不是敌国人更知道他是大煦人,此外你找宫内女官海棠来照顾我也不是临时起意,她是精挑细选,而飞辞更是你下一步的棋子。”
“何出此言?”柏安衍微微皱眉。
沈南意站在他的面前,认真地盯着他,“王爷想查本案却苦于师出无名,如今飞辞搅和进杀人案,你又将人主动交出去,难道不就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查案的由头吗?”
“另外,唐正和海棠也是您引导他们来找我的吧,不然凭我一个小仵作成名的郡主,怎么可能赢得大理寺少卿的
青睐呢?”她又补充道。
柏安衍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摸着她的脸,眼神宠溺,“娮娮很聪明。”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案情,交流线索了么?”
“随孤去书房。”
二人重新回到书房。
柏安衍屏退左右,从书架上拿出一幅画。
准确说,是一副未完成的画,画像上是个偏偏起舞的美艳女子。
“这画像上是谁?看得有点眼熟。”沈南意视物比之前清楚很多,因此注意到这一点。
柏安衍淡淡地说,“画像的人就是现在的曲侯府上的掌权夫人,黛夫人。”
“侯府夫人,黛夫人?”
“对,就是她,其实此女并不是世家出身,而是一个青楼舞姬,后被曲侯看上被纳入府中,成为侧室。”柏安衍为其解释道,随即他又拿到一个画轴,动作利索再次展开,“娮娮,你再看这张画。”
沈南意又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分辨出来,“这是沈相之女沈黎和曲小侯爷在一起的画像,画上的人没什么问题,但花好像有些问题,看落款是最近画的,可花好像并不是这个颜色。”
“什么意思?”柏安衍又自己看了看一遍,“花有什么问题?”
沈南意伸了个懒腰,并未想
好怎么说话。
柏安衍若有所思,三个时辰前,唐正私下写信给肃王府来通报曲府杀人案的进度,在信上刚好也提到花的问题,也不清楚到底这算不算是搜查现场起疑的地方。
而此时沈南意也刚好对不久前画的这花有猜疑,这花簇就是唐正所指出的那一簇。
“此花名为绣球花,经常生活在ph值0—3的范围内的酸碱土壤中,常见的花色为白色或者蓝色,但画中是粉红色,这就说明这土的酸碱值大于正常范围内,在大于6的酸碱土壤中才会变色。”
柏安衍有些听得茫然。
“意思就是说,土壤被改变了,使土壤改变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血液有渗透下去。”沈南意又换个话术解释一遍,随即语气变得沉重,“也就是说,曲侯府中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