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和巡防营现在只是被俘虏,可生死都握在柏安衍手上。
荣侯没办法只好让开通往偏厅的路,让这些人通行。
沈南意率先进入偏厅, 在几名黑羽卫的协助下,掀开荣安县主的棺椁。棺椁尚无装钉,挪开棺盖的一瞬,里面就传来一阵烧焦味。
一具焦尸张着嘴躺在棺材中,沈南意只看一眼就心情沉重。在很久之前听闻荣安县主长相美艳,而且才华出众,是被皇帝认可的才女,可没想到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她刚戴上手套准确验尸时,就听到偏厅门口再生事端。
“柏安衍,别人怕你老太太我可不怕!”荣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嗓音传来,“今日,你若是让那丫头碰冯馨一下,我就一头撞死在门前!”
这话说得沈南意也不好再下手,只好从灵案上跳下来坐在那等待。
验尸势在必行,柏安衍敢扣了府兵巡防营两千多人来威逼,还能被一个老太太拿捏了?
可事态发展好像出乎人意料。
蒋下令看着双方,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更不知道这老太太到底要干什么。
柏国公连皇帝御赐之物都不放在眼里,事情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
?
沈南意等不及,来到偏厅门口,只见柏安衍一脸沉郁的看着荣老太太,过来半天他看向自己,唤了句,“娮娮过来,不验了。”
什么,不验了?
事情都到这份上,气氛都烘托出来,就这么不验了?
她很是不解,“为什么不验了?”
还没等到对方解释,她就被飞廉拉到一边,他说道,“沈姑娘别添乱了,公爷是不把荣家放在眼里,但还是给这老太太几分薄面,她是当今圣上的奶娘。”
“哦?奶娘?”
那这关系就不一样了,若是老太太真的因为这件事给撞死了,皇帝再看中柏国公都会降罪,那到时候搞不好就是玉石俱焚。
过很久,沈南意打起圆场,“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何必闹僵。”
她走到荣老太太面前,劝着说,“公爷之所以强烈要求验尸,是太在乎荣安县主,好歹曾为师徒,听此噩耗还是心里不好受,老太君还是要体谅一下。”
老太太眼睛炯炯有神,可在看向沈南意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在众人面前,“啪”地一声扇在她的左脸上。
那响亮又清脆的声音霎时令人心惊!
“都是你!若不是你这
个卑贱女子出言挑唆,公爷怎么会执意要验尸!”老太太拄着拐杖原地一杵,沉闷之声也就代表着她的愤怒。
沈南意低头捂着脸,还真是很久没被人打过了,头有点发晕,脸上又疼辣辣的。
“娮娮!”柏安衍疾步走过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急切地问,“你怎么样?”
沈南意慢慢抬起头,望着他时,一种强烈的委屈感漫上心头。
柏安衍伸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左脸,眼神心疼极了,“都肿了!”
她感受到他的怒火,又在庆幸,他们之间还有个演戏的约定,不然这巴掌不会有人心疼。
“荣老夫人!”柏安衍回头怒瞪,凛冽的杀意四起!
四周的空气温度似乎都在升高,而柏安衍从她的身旁猛地走过,风中似乎都带着他燃起起的怒火,势要要吞噬掉刚才动手的人。
这时荣家人才后知后觉, 那名女子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那是柏安衍在乎的女人!
恐惧,担心,懊悔交织在一起,老太太抿着嘴唇,完全没了刚才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
“咔——”柏安衍手中的锦扇弹出十六把锋刃,扇子完全展开的作战形态,每把锋
刃都闪着寒意。
荣侯害怕了,就是这把扇子曾经飞在百万大军中斩首,死在这扇下的人垒起都能修筑城墙了!这才算是真的惹怒了他这个修罗!
泰临王一句话都不敢说,虽然他是王爵,但面对柏国公又岂是一个高度?
而现在这个情况,他要把荣家都就地斩杀了么?
沈南意追上去,抓住他的持扇的手,这把扇成为武器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锋利必为罕见杀器,“不要,我没事!”
柏安衍垂眸看着她,愤怒的眼眸渐渐恢复平静,扇子‘咔’地一声变为锦扇。
飞廉和飞宴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那把扇子可是有十年没有展开兵刃,成为杀器了。
自家公爷真的是看上这姑娘了。
“公爷,验尸不急,我们趁这个机会去火灾现场勘察一下,找到起火原因就能解开一半县主死亡真相了。”沈南意安抚道。
柏安衍眸光一冷,再次看向荣侯,“带路!”
不要求验尸了,这火灾现场总可以看吧?
双方罢手,荣侯一脸阴沉的带人走在前面,黑羽卫也在飞宴带领下跟上去,柏安衍等人在后,荣家人走在最后,每个人对柏国
公都充满敌意。
荣安县主是被烧死在侯府西跨院,这行人来到此地就已经烧成一片废墟。
沈南意望着这片废墟,不由得吐槽道,“偌大的侯府竟然让跨院烧成这个样子,是没人救火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燃烧,真是烧的渣都要不剩了……”
映入眼帘废墟,让泰临王湿润双眼,自己女儿就是被烧死在这,而沈南意的话更让他痛心,偌大的侯府怎么会救火救成这样,这明显就是没救火!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泰临王转身一拳砸在荣侯脸上。
荣迪冲过来护着父亲,荣冯两家在一旁争执不休,反观另一边,沈南意红着脸站在柏安衍面前,仰头宽慰道,“不要生气了,对身体不好,这也算因祸得福,这片废墟对我们很大的价值。”
柏安衍迷茫地看着她,感觉好像她被打傻了一样。
沈南意撸起袖子叉腰道,“哎呦,我脑子没傻掉,我说得是真的,这片废墟可以帮我们找到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