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侯府里沉寂在一片肃静中,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你是仵作?临江的仵作本侯都认识,你是哪儿的仵作?”荣侯脸色阴沉,见这些人丝毫不动,怒从心中生。
沈南意站出来,腰杆挺直,“我是柏国公府的仵作,侯爷自然是不认识!”
柏安衍瞥看她一眼,这丫头知道拿柏国公府为自己撑腰了,很不错。
“这里不需要仵作验尸!”荣侯气急败坏,态度霸道起来,“馨儿就是在府中意外身亡的,已经都烧成焦尸了,就算验也验不出来什么,诸位不必操心了!”
沈南意又道,“荣安县主从出事到现在,无论是火政司还是府衙,哪方都没有对荣安县主进行验尸,荣侯又怎么能轻易断定这只是意外?”
这话一出,听得泰临王脸色突变,连忙附和道,“姑娘说得有道理,本王和王妃现在都没有见到女儿最后一面,她是我的女儿,荣侯凭什么不让我们见!”
“是不是我女儿根本就不是意外,是不是你们荣家害死我女儿的!”
一声声的质问,让双方气氛再次陷入紧张的氛围中。
荣侯一口反驳,“你胡说!馨儿是我荣家儿媳,我们家怎么可能害死她!”
荣家小侯爷也站在父亲旁边,声援起来,“对!馨儿是我的妻子,我们荣家对她更是百般好,你们不要信口胡说!”
柏安衍在一旁静观其变,只见沈南意吵架来得兴起,直接撸起袖子上前叉着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荣迪,质问道,“小侯爷还知道冯馨是你的妻子,这妻子昨夜刚过世,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去了望江居,这身酒气都未消散,你还说对她百般好,你骗谁呢?”
荣迪自己抬袖闻了闻,分明已经洗过澡换过衣衫,竟还是被闻出来?!
“不用怀疑,就是望江居的临江仙。”沈南意眼神微眯,透着冷漠。
打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她就已经注意到这身酒气。
荣侯失望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还能去寻欢作乐,脸上这怒意更加明显,可更令他生气的是在一旁揭发荣迪的沈南意。
柏国公府何时多了这样的多管闲事的女子!
他紧接着附耳对荣迪小声吩咐几声,接着荣迪又吩咐其他人,很快那人就匆匆离开。
这时,荣侯的小妾扶着荣老夫人走过来,她美艳含笑,在这美貌之下那双惑人的瞳眸浮现一丝冷漠,她强调道,“不管馨儿是怎么
死的,这都是我荣侯府的家事,柏国公再势大, 难道我们侯府家事都要管,当真不怕圣上问责吗?”
沈南意眼眸一抬,细致打量这位美姬,言辞犀利,一语中的,是个不简单的人。
此女子不卑不亢的气势,也让柏国公刮目相看。
很快,众人的视线就落在柏国公身上,这美姬说得也没错,这的确是家事。
柏国公一展手中的锦扇,眸光落在沈南意身上,淡淡地问,“娮娮,你相信冯馨是死于意外吗?”
视线焦点又落在沈南意身上,她面无表情道,“起初我们只是吊唁,可荣侯百般阻拦,这原本相信是意外,如今倒是不相信了。”
柏安衍脸色瞬间沉下来,“孤,也不相信。”
他锦扇合起一指偏厅,进攻命令下达,四周的黑羽卫转身朝偏厅开道。
从来都没有人敢拦黑羽卫,而荣侯就做了这众人皆不敢之事,带着家丁仆人堵在偏厅门口,剑拔弩张之势,已经形成。
泰临王神色焦急,劝慰道,“亲家,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可是柏国公,这黑羽卫杀人无数你又怎么可能阻拦的住,放弃抵抗,就让他们一验,又何妨呢!”
沈南意和柏安衍并肩齐走,直到逼近偏
厅门口,她道,“验一下又何妨,荣侯到底在怕什么,为何不让我们见荣安县主!”
“馨儿已经死得那么惨了,做公爹的必然不会让其他人再碰她!”荣侯拔出腰间的长剑,剑指青天,气势恢弘。
沈南意相信荣侯是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但如今这番举动让她着实看不懂。
荣迪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时荣侯府上一千是府兵已经埋伏在府中暗处,只等进攻命令下达。
可意外发生了!
荣侯剑指青天这是府兵进攻的命令下达,然而上千的府兵无一人出现,这令人吃惊不已。
人呢!
“荣侯可是在等府兵进攻?”一句冰冷的话回荡在庭院之中。
荣侯心内一紧,难道他知道自己的意图?
忽然,小飞宴带一人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地上。
他上前对柏安衍汇报道,“公爷,两千一百零人,包括临江巡防营统领全部解决!”
一直都未敢说话的临江知县的瞪大双眼,吓得瘫坐在地上!
巡防营有一千多人,临江县重要的城防力量,虽不地处边境,可临江附近也有匪患,有城防营的威慑他们就不敢为非作歹,这如今被解决了, 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他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荣侯道,“荣侯爷,你怎么可以把巡防营挪为私用,这这……这算是怎么回事!本官以后还怎么出兵剿匪,守护百姓安宁!”
“为了阻止验尸,荣侯爷好大的手笔!”沈南意脸色越来越沉郁,可更为震惊的是飞宴仅带一个人出手就灭了两千人的卫队!
她看向柏安衍的侧颜,恍然发觉心惊胆寒!
荣侯神色恍惚地看着后来的少年和黑羽卫,就他们两个就杀了两千多人,这是何等的作战力,整个柏国公府又是怎样惊人的存在
他猛烈摇头,不断后退,“两千多人,两个人就全都杀了,我不信!我不信!”
小飞宴打了一个响指,黑羽卫押着一个人出出来,“这人是你刚派出去通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