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192年),八月三日。
卢盛带领着泰山军继续东进,一路连破县亭。
原本被击溃的青州东路军再度在济南国的东部城池梁邹集结了起来。
田丰带领冀州兵本想追击,但是却因为刘询带领的青州北路兵的溃败而被迫停止了进军。
青州北路兵失去了主将,没有了将校的约束,四散而逃之后,进入了亭乡之间造成了不小的骚乱,甚至还闹出了人命,最为恶劣的是,有一个聚落上百人竟然被溃兵全部屠戮。
混乱一直在持续,田丰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直到八月三日,田丰才收拢了全部的溃兵,勉强是将青州北路军聚拢的起来。
屠聚的溃兵很快便被众人找了出来,等待他们的是无疑是最为残酷的刑法。
上百名溃兵被枭首示众,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以示惩戒。
上百颗人头悬挂在城门之上,终于是止住了一众引发骚动的青州兵。
而就在这一日,泰山黄巾军的信使几经辗转也终于抵达了营州境内。
八月五日。
就在田丰整备军队之时,卢盛已经是带着十余万泰山黄巾军通过济南国,通过了乐安国的南部,进入了齐国境内。
青州东路军在济南国的东部城池梁邹集结起来的残部,再一次被卢盛带领泰山黄巾军击溃,青州东路军彻底瓦解,向着其他方向郡县逃窜。
而就在这一日,泰山黄巾军的信使几经也终于抵达了营州。
此时泰山黄巾军距离营州还剩下二百六十里。
而难题也在这时接踵而至。
普通的青壮能够在频繁的急行军之中都已经是颇为疲惫了,更不用提泰山黄巾军之中的老弱妇孺了。
原本泰山黄巾军将家眷部队都护卫在队伍的正中央。
但是随着不断发起的进攻,青州东路军虽然崩溃,但是青州地方的官吏依托着城池也一直在袭扰泰山黄巾军的大部队,使得泰山黄巾军行动迟缓。
随着时间的推移,泰山黄巾军之中的老弱妇孺已经是被落在了中后方。
……
八月七日
从齐国通往北海国的官道之上,密密麻麻皆是攒动的人头。
卢盛凝视着略微有些阴沉的天空,他的脸色凝重无比。
天色阴沉了下来,大量的云朵聚集在天空之中。
炎炎的夏日虽然让人难以忍受,天色阴沉了一些,也驱散了空气之中那让人憋闷的酷热,但是卢盛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长久以来的经验都在告诉着卢盛,一场风雨即将来袭。
若是往日里夏日风雨来袭,卢盛的心情必然会很好。
有风有雨,便证明这酷热的消退,田地里面的作物庄稼也不会因为干旱酷热而死去。
风调雨顺,才能有一个好收成。
但是现在下雨却是大为不妙。
风雨以来,雨水落在地面之上,道路必然会变得泥泞不堪。
到时候赶路行军将会更加困难,平常的军卒尚且压力倍增,更不用提那些老弱妇孺了。
风雨过后,若是没有及时避雨,被风雨打湿了身躯,很容易便感染风寒。
如此多的人,如此简陋的环境,若是爆发了疫病……
卢盛站在土丘之上,他感到了一阵无力,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这个时间。
上天似乎并没有站在他们这一方……
一阵喧哗声打断了卢盛的思绪。
“万胜!”
卢盛举目望去,官道之上一队正在行进的军卒正高举着手中的矛枪向着他高呼万胜。
他们背负着各式各样的包袱,挟妻带子,拉着简陋的车架。
老人和一些伤者被安置在车架之上,由这些军卒拉着车架,带着他们的前行。
卢盛可以看到,那些军卒的额头之上,明显出现了汗珠,汗水已经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是带着笑容,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斥着希望。
卢盛的心中百转千回,他站直了身躯,站立在土丘之上,向着那队朝他行礼致意的军卒庄重的还了一礼。
原本失去的信心再一次回到了卢盛的心中。
他的军兵没有失去希望,十数万人将希望寄托在他肩膀之上,如何能够轻易的认输。
“黄天保佑,保佑我们能安全进入营州。”
卢盛闭上了双目,在心中向着黄天祈祷着。
“急报!急报!”
卢盛祈祷还没有完成,一声疾呼便伴随着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一名背插着负羽的军卒匆匆赶来。
战马飞驰,那军卒在距离卢盛还有一半之时,已经从飞驰的战马之上跃了下来。
“东面急报!”
卢盛双目微凝,目视着那名报信的军卒。
“念。”
那军卒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卢盛一旁的亲卫,随后将信中的内容交给了站在卢盛一旁的汪振。
“营州刺史太史慈于八月三日,已经收到了我军的书信,营州刺史太史慈带领营州兵一万三千人向西进发,于八月五日已经抵达北海国下密城!”
卢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