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白尚书厉声冲外头喊出声,“现在就备车,将二小姐送去寺庙,削发为尼,这辈子就在寺庙忏悔她造的这些孽!”
白夫人慌了,泪水直涌而出,忙又出声劝阻:“老爷!老爷!你就饶过燕蕊吧,她还这么小,你就让她出家为尼……再说了,再说燕蕊她身怀有孕,哪个寺庙又会收她啊……”
白尚书瞪了她一眼,冷冷道:“她肚子里那孽种,不要也罢!”
说完,他又斥声催促了进来的侍卫,让他们立刻将白燕蕊带走,然而常承泽却忽然挡在了几人面前,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尚书。
白尚书紧皱着眉头,与常承泽的目光交汇的瞬间,他提起了衣袍,冲他跪了下来,垂着头道:“是臣教女无方,此事牵扯到五皇子,实在是多有得罪,臣定会重重惩治小女,以儆效尤。”
“你来罚?”常承泽的脸色并未因他的恭谨有所和缓,依旧冷眼相待,“污蔑皇家清誉的罪名,白尚书不会觉得,送去寺庙出家就能将一切事情都摆平了吧?”
白尚书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副心事被戳穿的模样,神色略有窘状,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白月光却先一步出了声。
“事到如今,爹爹竟还想着保全白燕蕊的命。”
她嘲弄般地笑了一声,转身走到白燕蕊的身边,猛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声道:“白燕蕊,这么多年了,我早都忍够你和你那蛇蝎心肠的母亲!”
白月光用力甩开她的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度转身面朝着屋里的其他人,无视掉白燕蕊投射过来的凶狠目光,她道:“此事陛下已知,御史中丞既是奉命而来,那爹爹便无权处置犯人。”
“白月光!”白夫人再也兜不住那副温柔贤淑的模样,冲着她便怒吼道:“你这个贱人!你想要将你亲妹妹当作犯人处置吗?!你爹是不会同意的!”
白月光转而看向她,目光清冽,“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她缓步走向白夫人,拔去了她身上的那根蓝针,顺手解了她的穴。白夫人恶狠狠地向她扑去,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却被白月光一个简单地侧身躲开。
她从袖中取出一卷厚厚的宣纸,继而砸向白夫人,力道之大,令白夫人不由得向后踉跄了两步。
一张张的宣纸纷飞又落下,白月光穿过它们,再度来到白夫人的面前,一脚踢向她的膝盖,白夫人吃痛地喊了一声,腿上一软,她顿时跪倒在地。
“混账东西!”
白夫人还未发怒,白尚书却先一步开了口,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想要过去扶起白夫人,却被白月光拦在了身前。
白老爷气不打一处来,看着眼前的人,怒声言道:“你是不是疯了!如此不知规矩体统,我真是后悔当年没干脆掐死你。”
“你最好当年掐死我。”白月光对上他的视线,毫不畏怯:“你若当年掐死我,我也就不会知道母亲是被她害死,也不会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白月光的双目渐渐泛起血丝,她的气息也随之紊乱,双手捏紧成拳,像是在极力地忍耐。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白月光捂着自己的脸,泪珠直落而下,但眼中的那一抹恨意,却显而易见。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她讥笑一声,看着白尚书的双眼红的愈发厉害,“地上的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是我这些年找到的口供和证据。”
白夫人的瞳孔不由地放大,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俯下身去看那些东西,每看一样,她的身子就忍不住多颤一下。
“不是的……”白夫人紧紧地捏着手里的供词,忽然发疯一般地将它撕碎成片,冲着地上的宣纸扑去,嘴里还在不断地喃喃:“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我没有!”
白月光不再理会白尚书,她转过身,向前几步踩在那堆碎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夫人,冷眼道:“你以为撕毁了这些,你做的那些事情就能甩的一干二净了吗?”
“这些不过是找人抄的一份证据罢了,真正的东西,早在我来之前,便已经送去了官府。”
她蹲下身,凑近了白夫人的脸,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我早就说过了,你,还有你那没脑子的蠢女儿,我迟早将你们赶尽杀绝。”
白月光从地上站起身来,越过了身后的白尚书,径直朝外走去,不过片刻,便带着一群官兵来到了府邸。
白尚书一脸惊疑地看着忽然闯入的那群人,不可置信地出声问白月光道:“你……你竟真去告了官?!你将白家的颜面置于何地啊!”
“那你又将我母亲的性命置于何地!”白月光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一股脑的将这些年的忍耐全部爆发出来:“如果今日之事,我将证据摆在了你的面前,你不过会责罚几句,关两天小黑屋。只要那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大作一场,你就会当此事全然不曾发生。”
“父亲,目前为止我还敬你一句父亲,只是因为我活在白府的这些年,在吃穿用上你从未亏待过我。可是父亲,这些年,我一直一直……都很恨你。”
她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