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常承泽的手落在舒雨微的肩上,轻柔却十分有力,叫她安心不少。
白燕蕊的目光在门前那两人的身上迂回,最终落在了白月光的身上。她眉目紧锁,手中的绣帕抵在胸前,顿然没了方才那份委屈,一脸嫌恶道:“你来做什么?”
“我当然是来替妹妹找到真正的夫家。”
白月光嫣然一笑,灵动的目光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正盯着面前的白燕蕊,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白燕蕊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被晏谪湘推搡着进来的那人,冷冷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难懂吗?”白月光挑了挑眉,目光也落在了那人身上,她道:“王公子对姐姐做了什么,难道……妹妹忘了吗?那我不妨帮妹妹回忆回忆,你当日给我下药想要害我,却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惹到了自己身上。”
白燕蕊的瞳孔倏然放大,她不免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的诸人,似是不敢与白月光对视。她又用绣帕抹了几下眼角,抽抽搭搭地走到白尚书的身边,一脸委屈地同他道:“爹……你看看姐姐,她之前自己跟王家公子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龌龊事,现在还要栽赃在我头上。”
舒雨微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正想插一嘴,但转头又想到晏谪湘在这,便没有多言,只是戏谑地看着面前的蠢货演戏。
常承泽忽然低下头来,低声与她说道:“你想说什么?”
他这动作虽然幅度不大,却又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看着这两人,每个人心里都不免产生些疑惑,且不说这个女子戴着帷帽,叫人看不到她的面容,单说五皇子对她这一系列的举动,都已经够叫人想入非非,可偏偏这女子还穿着件下人的衣裳。
舒雨微无视掉那些异样的目光,侧着头,低声回应身边的人:“我只是觉得好笑,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挺着个肚子,怎么有脸说白姐姐龌龊不堪?”
常承泽哼笑一声,这次倒是没有与她窃窃私语,而是放出声音来叫屋里的众人都听到:“己有所好,欲疑于人罢了。”
白月光应声而笑,戏谑不已。她缓步走到白燕蕊的面前,一把扯过她的手腕,用力将她从白尚书的怀里拽了起来。
白老爷当即拍桌而起,斥声道:“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爹爹若是不怕败坏家中名声,大可以阻拦我。”
白月光一改往日温顺模样,与白尚书对视的目光极为冷漠。二人相看,在众人眼里根本不像是父女,而是一对结了仇怨的仇家,凌厉交锋。
白月光手上用力,将白燕蕊推到王氏的怀里,惊得白燕蕊大叫一声,猛推了一把眼前那人,慌乱跑开。
白尚书怒从中来,上去就狠狠地甩了白月光一个巴掌,声音极为响亮。他指着她的鼻子,大声怒吼道:“混账东西!你这是做什么?!我看你是疯了,连你妹妹都这样作践!”
白月光被扇的向旁侧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晏谪湘下意识的想去扶住她,却又像是顾忌什么,终究没有作为。
白月光侧低着头,一只手捂着被扇的那张脸,散落的秀发自然垂落,遮住了她的双目,叫人无法看清。
“作践么?”她忽然笑了一声,站直了身子,她随手将落发撩过头顶,嘴角暗含着一抹复杂的嘲意:“白燕蕊作践我的时候,爹爹怎么不出面管一管?她烧我母亲的画像,撕毁母亲给我做的衣裳,用刀划伤我的脸,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爹爹可有所作为?”
“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哪件没有处罚过她?!”
“关到柴房饿两天肚子,夜里还默许某人给她送饭,这也叫处罚?”
白月光的目光渐渐垂落下来,失望透顶地笑了笑,她又缓缓道:“白燕蕊对我做过的事情,又何止这些?不过是被发现以后,爹爹象征性的罚一罚她罢了……爹爹当真不知道那些事情吗?”
白尚书脸上的恼意渐渐褪去,虽然仍紧皱着眉头,可那目光里,却多了几分愧色。
但白月光却似是懒得在与她翻论旧账,她抬起眉头,淡淡地舒了口气,神色又恢复如常,继而转身走到了王氏的面前,出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当日你在酒楼里轻薄的那名女子,到底是她还是我?”
王氏还未开口,白夫人忽然上前几步,冲着他笑道:“王公子啊,你可别得不到我家月儿就打起了燕蕊的主意……你若是敢这样做,我们白家,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她话音刚落,晏谪湘那边忽然轻咳了一声。王氏打了个冷颤,连忙指着白燕蕊说道:“是她,是她那日与我闯到我房里的,我当时……当时被人下了药……”
“你胡说!”白燕蕊连哭都顾不上了,急急忙忙地便指着白月光解释道:“是她!当日明明是她,是她跑去浮欢酒楼给人看病,误打误撞到了他房间的,是她!不是我!!!”
白夫人的脸色顿时煞白,她忙忙走到白燕蕊的身边,想要捂住她的嘴,然而舒雨微却先一步幻化出银针,刺向了她的一处穴位,叫她动弹不得。
因为常承泽是站在她身旁的,正好挡住了晏谪湘的视线,所以,他便以为是常承泽所为,至于其他人,要么是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