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你你你……你……怎么……”
吴双疤盯着老四,鱼泡眼揉了又揉。
珠光根骨的气息?
不可能啊。
不应该啊。
吴双疤和崔四掸恩怨极深,他心眼子不大,天天研究敌人,比任何人都了解崔四掸这四个儿子的根骨。
老四虽然不受重视,但根骨其实是不差的,但也只是白玉中阶才对。
一夜珠光?
他怎么做到的?
遇到神仙了?
吴双疤不信邪,他走到老四面前,一遍又一遍确认。
最终,他还是无奈承认了事实。
珠光根骨的气息不可能被伪造,而且为了气气自己,伪造气息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吴双疤能活下来,靠的就是满脑子花花肠子,他脑子里立刻就联想到很多问题。
首先,崔家这个老四,以后可不能再得罪了。
老四和崔家其他孩子不一样。
这货的亲娘是个风尘女子,从小和野人一样长大,性格顽劣成性,崔四掸把四儿子当成是耻辱,根本就没有进行过礼义廉耻的教育。
从小到大,老四就在街上疯跑,到处打架,四处惹是生非。
小小年纪,老四就已经是皇都衙门大牢里的常客,蹲大狱和家常便饭一样,有时候闯了祸,这家伙居然主动去大牢里避风头。
老四的内心特别狡猾。
狡猾的人,最能看清楚狡猾人的本心。
吴双疤玩了一辈子阴谋诡计,最清楚崔家这几个孩子里,老四心眼子最多。
每次闯祸,这家伙都是犯的小错,都是十天半个月,最多半年的坐牢时间。
虽然也有人想在牢里把老四给弄死,但崔四掸在刑部有些关系,虽说是最不讨喜的儿子,但刑部上上下下,也都给几分薄面。
得罪老大和老二不怕,那是两个被惯坏的愣头,心里还有底线和良知。
但老四不行。
这家伙心里记了仇,是真的会报。
“看什么看……口口声声要用粪水搓澡,我崔家的粪坑,今天白白让你使用一次,下次要收费了。”
老四面无表情,表情极其认真。
“哼,区区珠光根骨,你嚣张什么……”
唰!
吴双疤表情不屑,直接就是一句嘲讽。
可他话没说完,居然就一溜烟跑了。
对!
跑了!
好歹曾经也是个大官,居然丝毫不顾及身份,说跑就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眨眼时间,吴双疤就已经消失在街角。
得派个人把消息传回去,告诉家里一声,近期不要招惹老崔家的人。
特别是崔家老四。
这小子有了珠光根骨,再以他的心机心性,已经有资格在皇都闯一片基业。
吴双疤一辈子欺软怕硬,最信奉一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四翻了身,那就得郑重对待。
“不行……我不能白白饶了崔家……崔四掸悄悄给老四提升根骨,可老大和老二刚刚才在太子殿下面前丢人现眼……”
“这样说来,是崔四掸是偏心了老四。”
“没想到啊,老东西你声东击西,居然偏心一个妓女的儿子。”
“我得派人把消息传给老大和老二,让他俩回来兴师问罪……先让崔家乱起来……”
吴双疤眼珠子一转一转,满脸都是诡计多端。
“老爷……”
吴家的手下终于抵达。
手下第一次见老爷的表情如此惊愕。
“嘘……你速速回府,把这些消息告诉少爷……”
吴双疤把重要消息告知手下后,居然又施展轻功,悄悄潜伏回了北鹰府外。
他计划再偷听一会。
最近这北鹰府可古怪的很。
会不会是投靠了叛军?
如果是这样,我得收集铁证啊。
只要铁证如山,定能让你崔家家破人亡。
……
北鹰府门口。
老四还站在门口,他没有去追赶吴双疤,因为对方擅长轻功,连父亲都追不上,自己更追不上。
崔四掸看着吴双疤消失的方向,嘴唇是一抹冷笑:“不要脸的东西,还和当年一样,比狗的胆子都小,遇事第一时间就逃跑,逃不掉就投降,毫无廉耻心……恶心!”
吴双疤能安稳活到现在,这见风使舵的本事,让人不得不佩服。
暗骂了一句,崔四掸视线又看向自己的四儿子。
吴双疤终究只是个插曲,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四儿子珠光根骨。
他为什么能突然晋升……
“怎么回事?”
崔四掸问道。
“父亲大人,哪怕我已经是珠光根骨,您的心里,依然还是瞧不上我吗?”
老四观察着崔四掸的眼神。
在父亲眼里,他还能看到那股似有似无的嫌弃。
他苦笑了一声。
原以为,自己珠光根骨,能得到父亲一声称赞。
自己还是想多了。
“您不必为难,也不必解释,瞧不上也不是您的错,毕竟我是个来路不正的野种。”
“当然,我也没有错!我没有作奸犯科,没有给崔家抹过黑,我只是出生不好,我怨恨过,但无济于事,我能想得开。”
“以前我恨我的娘亲,但故人已去,如今我不恨了,她也只是个可怜女人,在这乱世,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
老四依然在自嘲,但他这次的冷笑却坦然了许多。
之前秦近扬的呵斥,让老四那颗被怨毒封了的心,有了一丝缝隙。
真正突破珠光根骨后,他眼前的世界突然明亮,以前很多想不开的疙瘩,突然便不再那么重要。
以前想得到父亲的认可,终究还是想拿到北鹰府的修炼资源,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比老大和老二弱,自己虽然是庶,但也配得上姓崔。
如今自己珠光根骨,有几百条路可以走,有大量势力都会把自己当珍宝来培养。
父亲所掌握的那些资源,老四已经瞧不上了。
所以那些疙瘩没必要解开,因为根本不在乎。
“是少爷让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