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四掸在皇都有些人脉关系,东岚国使团公开挑战中州御林军,这场热闹吸引来不少人观看,会场还有大量的席位可以预定,崔四掸便托朋友弄来一个观战名额。
虽然两个儿子在少爷面前不听话,但终究还是他最疼爱的嫡子。
特别是大儿子,那是未来要继承他衣钵的人。
大儿子也算争气,娶来的媳妇有刑部背景,就连生下的嫡长孙都是天赋异禀,聪慧过人。
当然,大孙子有些顽劣,但年岁尚小,还有成长空间。
两个儿子一直想在刑部谋个官位,最近钦差穆石地案沸沸扬扬,不少人被牵连,好不容易有了空缺,这对儿子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要能代表中州御林军把东岚国使者打败,儿子就把握住了机会。
也是因为如此,两个儿子三番五次推诿秦近扬,他才没有用铁腕家法。
有时候,崔四掸心里甚至有些惭愧。
对北鹰飞将惭愧。
对秦近扬也惭愧。
如果是以前,自己不可能有这种私心。
老爷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
自己的事,再大也是小事!
可现在自己居然变了,心里有了轻重缓急,有了私心,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
“崔老先生,你的两个儿子天赋不错,一定能崭露头角!”
崔四掸所坐的位置,比较靠前。
这座位用银子可买不到。
很久以前,崔四掸追随北鹰飞将出征塞外,有个纨绔子弟随军历练。
那时候,全军上下都瞧不上这个纨绔,纨绔气不过,要去先锋军里当敢死队登云梯。
纨绔拼着自己的小命,最终证明了自己不是废物。
冲锋的途中,他好几次命悬一线,都是崔四掸屡次救命。
纨绔背景深厚,再加上功勋卓著,如今已经是朝堂的大员,有资格给圣上呈递官员推荐人选。
当年的恩情,纨绔心里一直记着。
这几年,他也一直在帮崔四掸的两个儿子跑前跑后。
等了许久的机会……终于还是来了。
“陆大人……老头子谢谢您了!”
崔四掸感恩戴德,急忙站起来抱拳。
这场盛典由太子殿下亲自主持,此时太子还没有到,人们三三两两都在闲聊。
“崔老先生,你这是折我的寿啊……”
陆大人苦笑。
……
太子殿下驾到。
东岚国使团抵达。
一阵繁复的礼仪之后,比斗正式开始。
这场比斗并不是比厮杀对战,而是比根骨、悟性、天赋……
皇宫里有一尊神游鼎,武者手掌触碰神游鼎,便可以进入一个玄之又玄的幻境。
在幻境里,武者没有肉身,没有武学功法,只有最纯粹的天赋和根骨比斗。
东岚国国师要炼丹,需要神游鼎,所以两国的赌注就是神游鼎。
当然,东岚国也拿来了自己的赌注。
其实论珍贵程度,东岚国的赌注要更加稀缺。
太子殿下亲自主持比斗,也是看上了东岚国的赌注。
赌注有几个条件。
东岚国指名道姓,就是要挑战中州的御林军,并且年龄有一定限制。
其实年龄根本没必要限制,年纪太大,御林军会直接淘汰出去,当然,男人的服役期比女武者要长很多。
中州皇族成员,不允许出战。
东岚国出战的成员也一样,他们并不是皇族成员,也都是东岚国皇帝的亲卫。
……
比试开始。
东岚国其实只有三个人。
他们率先把手掌放在神游鼎上,等待中州御林军的挑战者上台。
三个人表情轻蔑,在他们眼里,那群金光闪闪的金家御林军,就像是一群金色的蝼蚁,徒有其表,全是草包。
崔家老大率先上台。
轰!
神游鼎释放出光泽,全场鸦雀无声。
就连太子殿下都眯着眼,表情严肃。
……
败!
崔家老大一口鲜血喷出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太子的眼睛眯了一下,满脸不悦,他表情厌恶,甚至不愿意多看崔家老大一眼。
崔四掸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唉……
见儿子挫败,而且还是被轻而易举打败,他心里又失望,又难受。
东岚国这几年国运不错,风调雨顺,也逐渐发展了起来。
由于其他一些国家压迫,中州甚至被迫和东岚国联盟。
就在二十多年前,北鹰飞将曾经一路冲杀到东岚国皇都,连他们的皇帝都是跪着递交议和书。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崔四掸一步一步看着中州国运衰减,如今的地位,居然已经接近二流。
儿子输给别人,他还可以接受,唯独东岚国不行。
这个使团的主官是高亲王,当年,自己扇过高亲王一巴掌。
如今中州落寞,自己的儿子又和废物一样。
唉……
一代不如一代,丢死人了。
……
“这是个什么不堪一击的玩意,中州御林军,都是酒囊饭袋……下一个,速速滚上来……”
东岚国亲卫嘲笑。
顿时间,使团上上下下,一片嘲讽。
……
“太子殿下,还是直接把神游鼎借给我东岚国吧,国师迟早会给你还回来,何必再赔上你们乱家的脸面。”
高亲王坐在太子身旁,言语阴阳怪气,他根本不是建议请求,而是在拱火。
“哼,刚才不过小试牛刀!”
太子瞪了眼高亲王,表情轻蔑。
这畜生,是在嘲讽孤。
一会让你好看,我央央中州,还能怕了你区区东岚国?
笑话!
……
第二个……中州败!
第三个……中州败!
第四个……中州败!
第五个……
第六个……
第七个……
第八个……
败!败!败!败!
……
中州占据主场优势,御林军有资格参战的武者很多。
可一败再败,简直丢人现眼。
太子殿下的脸越来越沉,如今已经是比锅底还要黑。
丢了神游鼎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