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虫叫嚣的厉害,从昨晚便开始一路赢到现在,那些在他手下输过的人一听这人抽老千,顿时都怒了,摩拳擦掌给时欢打气。
那阵势,仿佛时欢玩的不是赌场,而是拳击了。
“魅色是没人了吗?竟然叫个小娘们来跟我赌,你们这赌场不行啊,爷们都死光了?”
那新客满口黄牙,嘴里不知淬了什么东西,对着空气一吐,“我一大老爷们也不欺负你,想玩什么随便挑,我让你三局!你输了,赔我一,我输赔四!怎么样?”
听上去很大度。
倘若没有前面发生的事,在场的人都会觉得这人是个很豪爽的人。
时欢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卷到小臂的衣衫,眉眼间的不屑与冷意,被银色的狐狸面具很好的隐藏起来,“你错了,我来是帮你戒赌瘾的。”
面具下,她唇角勾起一道弧度,“一局定输赢,输的人,剁手明志,如何?”
在场所有人皆倒吸口气,玩这么大?
小白一听,一丝寒意沿着脊椎骨往上爬,噌的一下汗毛立起来了,心里忍不住嘀咕,到底谁惹老大生气了,竟然气到如此地步!
虽说这尖嘴猴腮的新客可恶又欠扁,但剁手明志这一招,着实有点狠了。
果然,那人听后,淬了狡诈的眼里闪过一抹退意,但一瞬又消失不见了。
自己被一小丫头片子给吓到丢面子不说,还有些气恼。
“你不是说我们赌场不行么?我看你从昨天一路赢到现在,除了运气以外,应该是有点本事,怎么?连个女人都不敢比?”
时欢冷笑说出的话彻底激怒了他,那人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的哼道:“行!我跟你赌!倒时候你别反悔就行!”
反正他的老千已经抽的炉火纯青,就算有人怀疑,也查不到任何证据!
这人本名姓王,因为是惯犯了,被人冠以王老千的称号,走到哪儿被嫌弃到哪儿。
今天是他第一次来魅色,没想到这里的人竟然这么朴实,打了一晚上都没人觉得哪里不正常。
赌局开始,玩家以手中的三张牌比输赢。
玩家可以在自己操作时与其他最多一位玩家比牌,比牌费用等于当前单注的两倍。
当只剩两名玩家时,无论是第几轮都可以比牌。
但现在只有时欢和王老千比,且一局定输赢,所以想第几轮开就第几轮开。
牌分好后,时欢坐在桌前,双腿交叠姿态舒展,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姿态慵懒惬意,仿佛并没有将这场事关生死的赌局放在眼里。
王老千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他一定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粗粝的指腹轻捻牌的一角,露出一个红桃A,他紧绷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下,然后舔舔干裂的唇,抬头看了眼时欢,却见她的牌纹丝不动的放在那里,而她丝毫没有想要去看的意思。
什么意思?盲赌?
王老千突然心里打鼓,看她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反而让他不淡定了。
这娘们看起来不简单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时欢先亮牌。
第一张,黑桃6。
王老千吁了口气,悬起的心顿时落地,他嗤笑一声,亮出那张红桃A,嘴上嘚瑟道:“怎么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你现在肯反悔,然后陪老子睡一觉,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
小白撸起袖子就想打人,要不是时欢一个眼神制止,他估计就冲上去了。
时欢唇角一侧浅浅勾起一道冷意,白皙如玉的手指轻点着桌面,“急什么?这才刚开始。”
“行,那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王老千又摸了张牌,小心翼翼的捏出一个角看了眼。
梅花3。
顿时,他心情变得浮躁起来,那只惯抽老千的手开始蠢蠢欲动。
时欢见他迟迟不亮牌,心情本来就不好的她一点耐心都没有,她敲敲桌子示意,“想认输?”
王老千一脸便秘,咬咬牙,甩出一张牌,心理安慰自己:说不定能来个顺子!
就算没了同花顺,他也能给整出一个顺子出来!
时欢亮牌,梅花6。
顺子梦灭了一半。
王老千心更沉了,他轻捻手指,指腹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在灯光的照耀下隐隐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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