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指间银针,洛锦歌眸色幽然。
“这银针上淬炼的是麻药而非毒药,不能让你们立刻毙命,要不我先将你们身形定住,然后将你们丢进狼窝吧。”
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野狼将自己的身体撕成碎块,吞进腹中。
这场景只想想便让人出了一身冷汗。
跪伏在地上的几人看看不远处架子上的狼肉,再看看院落里的几具同伴的尸体,不由得开始羡慕那些能痛快死去的同伴。
沉思片刻,为首一人毅然决然表示。
“王爷,王妃,不劳烦你二位动手,我们情愿走的远远的然后自裁。”
听到他这样说,洛锦歌眸色妖娆的看向慕容恪。
“你觉得呢?”
“本王懒得动手,便依他们所说,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听了二人的对话,跪伏在地的几人仿佛得了特赦一般,连连叩头。
“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轻飘飘看一眼地上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你们可以走了,对了,离开的时候记得将院落打扫干净。”
那几人忙不迭将几具尸体拖出院落,又将院落打扫干净,便一溜烟朝远处逃去。
将视线从院外收回,慕容恪看向洛锦歌。
“你打算就这样放
过他们?”
“你不也觉得他们的死活无关紧要吗?”
她和慕容恪当然知道那几个家伙离开后,便不会再老老实实自裁,但那又如何呢,不过是几个小喽啰而已。
那几个小喽啰跌跌撞撞远离了院落,直到跑到悬崖下面才松了口气,觉得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
几人停下来喘息片刻,其中一人直起身子。
“若是我们没有完成任务,回去太子也不会轻饶了我们,还不如就此归隐山林,娶妻生子,远离了刀口舔血的日子。”
另外几人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纷纷应和。
“你说的对,太子平日里对我们非打即骂,不把我们当人待,不如趁此机会远离了皇城。”
几人商议一番,达成一致,纷纷朝与皇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皇城内,摄政王夫妇失踪一事在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
太子一党兴高采烈,希望摄政王永远也别在皇城出现。
将军府内,洛明河望向皇家狩猎场的方向,目光深沉。
皇宫中,皇帝听着前去寻找摄政王下落的护卫回来禀报。
“陛下,属下四处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摄政王的踪迹。”
皇帝眉宇皱的更深了。
“继续前去寻找,一定
要找到摄政王。”
心下却是十分愉悦,他忌惮摄政王忌惮了几十年,现在摄政王自己失踪了,真是太好了。
护卫继续前去寻找摄政王的踪迹,御前伺候的公公前来禀报。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皇帝身子依靠在龙椅上,面容威仪。
“宣。”
很快,满脸愁容的慕容寒便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抬抬手。
“平身吧,你有何事?”
慕容寒抬头与皇帝对视的瞬间,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欢喜。
他语气沉重,面容悲伤。
“儿臣是为皇叔一事而来。”
皇帝也露出悲戚的神情。
“朕已经派人四处找寻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父皇,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你我都知道希望渺茫,此事不能一直悬着,儿臣的意思是尽快为皇叔建立衣冠冢。”
“这???”皇帝露出为难的神色。
“父皇,此事一日悬着,朝中大臣便一日不能心安,还请父皇尽快下决断。”
虽然这些年摄政王不过问朝事,但朝中依然有一批臣子暗中支持他,这也是皇帝的一块心病。
若是为摄政王举办了葬礼,朝中那批大臣也能彻底死心。
他神情凝
重,语气悲伤。
“你说的也是,那便依你所言,此事便全权交由你负责吧。”
慕容寒到了摄政王府,吩咐府里上下挂满白绫,整理了慕容恪和洛锦歌的衣裳,打算给他们建立起衣冠冢。
就在慕容寒紧锣密鼓张罗慕容恪的葬礼的时候,洛明河来了。
听了属下汇报,慕容寒收敛面上掩饰不住的喜色,做出满脸哀伤的样子走往大门外面。
“洛将军,你来了,本殿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请你节哀。”
看着满院白绫,洛明河眼中增添几分寒意。
“太子殿下,摄政王和小女的尸骨尚未找到,何来节哀一说?”
此时来摄政王府帮忙的大臣也有许多,听了洛明河的话纷纷围上前来。
本以为洛明河不会在意此事,谁知他一开口便带了责问的意思。
“为摄政王夫妇举办葬礼是父皇的意思,洛将军这是要公然抗旨吗?”
周围的大臣也纷纷劝解。
“洛将军,我等知道你痛失爱女,心下难受,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节哀。”
洛明河语气生冷。
“没见到尸骨便表示他们也可能还活着,殿下忙着为他们举办葬礼,难道是希望他们永远也不要回来了吗?”
素日洛明河都
是向着皇帝的,似乎跟慕容恪并无私交,想不到此际洛明河竟会出来捣乱。
慕容寒面色阴沉。
“本殿只管奉命行事,洛将军若是再诚心捣乱,本殿只能公事公办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太子府卫纷纷围上来。
平日与洛明河交好的几个大臣暗中扯一下洛明河的袖子。
“洛将军,殿下是奉命行事,你若是太过悲伤,我等便陪你先行回将军府。”
洛明河环顾四周,周围赫然都是慕容寒的人。
此时若是与慕容寒交恶,以后他在朝堂上就难以立足了。
洛明河敛下眼底愤怒,朝慕容寒拱手。
“殿下赎罪,是末将痛失小女,太过悲伤,还请殿下见谅。”
众目睽睽之下,慕容寒表现出他作为储君的大度。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