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恪俊秀冷凝的眉眼,洛锦歌眉尾一勾。
“你这是吃醋了?”
他心下一动,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先皇逝世的时候他尚且年幼,这么多年他表面带人和善,实则任何人都不能走进他的内心。
更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情绪,遑论吃醋一说。
今日听洛锦歌这样说,慕容恪竟有些许慌乱,因为他发现洛锦歌说的似乎是对的,眼前的女人能左右他的情绪。
他面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一言不发帮着洛锦歌将水提到屋内。
看着热气缭绕的浴桶,慕容恪若有所思。
“劈柴烧火这样的事儿你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我在将军府的际遇你是知道的,生为将军府嫡小姐,做的却是粗使下人的活计。”
她这样说倒也没有引起慕容恪的怀疑,想起初见她时,他楚楚可怜的模样,慕容恪心底生出怜惜,嗓音也柔和几分。
“你先泡着澡,我出去将狼肉烤了。”
“好,劳烦你了。”
她的疏离客气让慕容恪拧起了眉头。
“你我是夫妻,不必这般客气。”
他说的认真,洛锦歌静静看了他双眸好一会儿,心念微动。
“好,那你快出去吧。”
泡进热水中,洗去一身疲乏,洛锦歌脑海里浮现出慕容恪的音容笑貌。
不知何时,慕容恪已然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这个冷面冷心,令人看不透彻的男子只有在和她相处时,眼里的情愫才是诚挚的。
她的手缓缓抚上心口的位置,他曾替她上药,在洛明河带着苏如月母女前来兴师问罪时维护她,坠落悬崖时,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她。
往事一件件在脑海里浮现,洛锦歌脸颊浮现出两抹醇红。
门外响起敲门声。
“洛锦歌,你洗了多时了,该出来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惊觉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
换上房屋原主人的衣裳,洛锦歌推门出去。
院中生了火堆,架子上烤着狼肉,阵阵肉香弥漫,洛锦歌不由得吞咽一口口水。
“饿了?已经好了,过来吧。”
慕容恪冲她招招手,洛锦歌便走上前去。
不得不说,慕容恪的手艺还不错,看洛锦歌吃的香甜,慕容恪眼里盈出宠溺的笑。
不经意间抬眼对上慕容恪含笑的双眸,那眼中满满的都是她。
慕容恪握住她的双手,嗓音温和。
“洛锦歌,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只要你愿意,我会许你一
生一世。”
微风吹过,院中桃花扑簌簌落下,或许是花香醉人吧,洛锦歌不由自主缓缓点头。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慕容恪低声呢喃,接着慎重点头。
“对,一生一世一双人。”
楚国是男权为尊,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而慕容恪以摄政王之尊能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便足以表达他的心意了。
想起他们初见,洛锦歌拧眉。
“可新婚夜,你似乎并不喜欢我。”
“那时候我以为你是洛明河安插在我身边的暗线,自然对你不会有好脸色,但后来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洛锦歌,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棋子的。”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响起,此地方圆五十里无人前来,门外来的会是谁?
洛锦歌做一个噤声的动作,慕容恪也察觉到外面的异常,与洛锦歌对视一眼,二人悄悄潜伏进房间内躲起来。
脚步声越发的近了,外面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吩咐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家都仔细搜寻着。”
另一道声音接着传来。
“太子殿下不是吩咐了,若是发现他们还活着,便杀了他们,带尸体回去复
命吗?”
“蠢货,什么话都往外说,赶紧去找!”
赶尽杀绝,还真是慕容寒的性子。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杀意。
脚步声靠近院落,外面响起惊喜的声音。
“你们快看,这里有座院落,他们一定藏身在院落中,只要将他们的尸体带回去,兄弟几个便发财了!”
嘈杂的脚步声冲进院落,他们是太子府卫,冲进来之后一眼便看见了院内尚未熄灭的火堆。
“他们果然在这里,四处搜查,决不能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众人冲进屋里四处寻找,洛锦歌和慕容恪分头行动,出其不意眨眼间便解决了对方大半人马。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太子府卫大惊。
“摄政王,你们不是身受重伤了吗?”
冷冽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慕容恪讥诮勾起眼尾。
“本王即便是身受重伤,对付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
他说话的时候,有人从背后偷袭,被洛锦歌的银针击中,那人身子僵直的倒了下去。
见到摄政王妃出手,又联想到摄政王素有武功盖世一说,余下的太子府卫立刻就怂了。
“王爷饶命,王妃饶命,我等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前来
接你们回去,并无害你们的心思啊。”
洛锦歌冷漠勾唇。
“你们还真是和你们的主子一样厚颜无耻,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想必是得了慕容寒的真传吧,方才你们的对话,我跟王爷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淡漠扫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家伙,慕容恪将利剑扔到地上。
“给你们两条路,要么自己动手,要么本王和王妃动手。”
左右都只能死,为首一人握紧长剑,眼底浮出一抹决绝,打算奋力一搏。
他的舍命一搏在慕容恪眼中不堪一击,轻蔑冷哼一声,慕容恪袍袖一挥,那人便被一股大力重重掀翻在地。
洛锦歌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看着跪伏在地上,吓得面色苍白的几人。
“我们给过你们机会的。”
她说着,慕容恪慢条斯理捡起地上长剑,正打算解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