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正气在头上,一拳打得毫不手软,陆妄硬朗的脸颊上顿时青了一块,嘴角血丝淌了出来。
砰的一声,肉与肉相撞的声响大得周窈心头一跳。
“你是谁啊,凭什么动手打人?”杨桃桃一副老鹰护小鸡样的挡在陆妄面前。
陆妄被抓进稽查队这事一直被老杨婶瞒得死死的,怕小闺女犯倔,索性借着她表姐办喜事,哄着杨桃桃住在县城二姑家。
周铁冷哼一声:“他该打!”
人有时就是这样不讲理,他不承认陆妄是自己妹夫是一回事,陆妄敢和别人拉拉扯扯却是另一回事。
杨桃桃被
周铁身上气势震住了,随即想到她爹是大队长,立马又挺直了腰。
“你凭什么说他该打?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别怪我去大队长那儿告你!”
周窈俏脸冷若冰霜,语气幽幽的走上前:“就凭他是我哥。”
这话一语双关,杨桃桃一下没反应过来。
好一对缠缠绵绵的青梅竹马,周窈心里憋着火,漂亮的桃花眼斜睨向陆妄,“你要告我哥吗?”
陆妄下意识道:“我没有……要是不解气,可以接着再打。”
话是对着周钢周铁俩兄弟说的,狭长的眼眸却是看向周窈。
“我可不敢。”周
窈拖长了嗓音:“有人一口一个哥哥,心疼坏了,怪不得俩人在一起有说有笑。”
“我没有。”陆妄看着她冷着一张俏脸,辩解道:“我是在院子里打水,没有和她说说笑笑。”
在他脚边正放着一个老旧的木桶,里面将近满满一桶水。
放在平时,一缸水用两个水桶挑个七八趟就够了,但现在他身上带着伤,只能一趟一趟拎。
“谁让你打水的,不怕身上伤加重啊。”周窈小声嘀咕道。
陆妄闷声道:“没水不方便,晚上你要洗澡。”
这年月在乡下吃饱都是难题,像洗澡这种费柴又
费工夫穷讲究的事,谁家也不兴搞。大夏天脸盆里兑点温水擦一擦就囫囵过去了,冬天更简单喽,每天能洗个脚都算够了。
杨桃桃这些天住在县城,一周也就去一趟澡堂,周窈在陆家却能天天洗澡。
陆妄对她到底是不一样的,杨桃桃的脸上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在周窈没出现前,她一直相信自己是村长的闺女,有工作,长得好,陆妄肯定喜欢她。
他只是不爱说话,像石头一样沉闷。可如今陆妄看着周窈的眼神,眼里分明燃着一团火。
“陆妄哥哥,明明我们是一块长大的,你为什么…
…”杨桃桃咬住嘴唇,不甘道。
陆妄拧紧了眉,他不明白杨桃桃这个姑娘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每次见了他总要说一些不像样的话,好像他们真有什么似的。
“我姓陆,你姓杨,我比你大四岁,没有一块长大。”
陆妄一本正经地对着杨桃桃道:“上次我已经说清楚了,谢礼收了,互不相欠,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这话毫无任何余地,杨桃桃眼睛一下红了。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么多年的坚持,倔强的扔下一句话跑了:
“反正你救了我,等她走了,我就是要以身相许。”